宁安侯府和魏国公府的人赶到时,见着院子里还有陈国的人在,未得皇上召见,他们也不敢进去,于是就在院子外不远处侯着。
魏国公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单独寻了宁安侯到一旁细语起来,只一会儿,两人就达成了共识——无论如何,这门亲都不能退。
虽是谈好了,但魏国公还是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句:“侯爷且记住了,这门亲只能是江子莺的,你可别回头听着人在耳边吹吹风,就晕了脑拿什么旁的人给顶上。”
宁安侯脸色有几分不悦又夹着几分尴尬,但还是保证到:“国公爷放心,本侯不是糊涂人。”
魏国公暗暗嗤笑了一声,你若不糊涂就不会做出那等宠妾灭妻的蠢事,把岳家彻底得罪死了。
等了没一会儿,两府的人就见陈国的人陆陆续续的从院子里出来,没做停留的走了,顿时面上都是一喜。
可随即众人脸上又露出了几分焦急的神色,因为这陈国的人都走了,也没见着皇上传人出来召见。
只有魏国公始终都是面色平静的站在最前头,沉着眸子也不知在想什么。
而同样一脸平静的还有江子莺,不过她站在了最后边,低垂着头没让旁人瞧见她脸上的神色。
只是因着方才那一阵小跑,她的气息未能完全平稳下来,所以喘气声有些微大了,让站在她身侧的一个妇人露出了几分心疼的神色。
那是江子莺的二婶,因夫君不是府里老太君嫡出的,她又是商户之女,所以早早的就分府出来单过了。
不过因着夫君能力不错,踏实肯干,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位居高位,如今宁安侯还得仰仗他来撑着侯府的门面。
只是近些年来她也时常被老太君倚着嫡母的名头召回侯府里训话,要她多帮衬帮衬府里。说白了,就是要她给府里贴银子。
可这人吧,明明就是个要钱的,偏还老爱端着架子一脸瞧不起人的样子,可没少给她气受的。
尤其是这大伯还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抬起了个眼界低还心计多的货色当主母,搞得侯府后院乌烟瘴气的,她压根儿就瞧不上这宁安侯府里的人。
唯一看得顺眼些的,也就只有这个可怜的侄女了。
说起来,那江妙妙原先也只是个庶出。可奈何江妙妙的娘亲徐氏会哄人,很是讨得宁安侯的欢心,甚至于做出了宠妾灭妻的事,生生逼死了江子莺的母亲,将其抬为了继室,江妙妙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这宁安侯府的嫡次女。
而江子莺这个嫡女,爹不疼奶奶不爱,天天受继母百般磋磨,日子那是过得连庶女都不如。
一想到这侄女的处境,江二婶心底就止不住的心疼,满眼怜惜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柔声安抚到:“莺莺莫怕,二叔二婶会替你撑腰的。”
江子莺闻声抬头,眼眶泛着红噙着泪的看向江二婶,神色难过的问了句,“二婶……二妹妹她当真和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