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一爪子,不就挥得挺好的么,瞧着是只伤了皮肉,但实则只是个开始,等那肉烂了血一点一点流尽了,才是结束。
这个过程,可比直接一招致命狠多了。杀人不过头点地,最狠不过诛心计。
魏子江还没清醒,只得江妙妙在那孤零零的跪着。人没到齐,皇上和魏岚也没打算开口。
于是一时间西厢房里,众人皆是静默不语,只有那江妙妙一脸哀怨的看着自个儿父亲宁安侯,哭得凄凄惨惨惨戚戚。
直到魏子江抖着身子被拎到西厢房时,这哭声才算止住了。
实在是魏子江的模样太过凄惨,别说是江妙妙被惊得都忘了哭,就连魏国公和宁安侯都是瞠目结舌一脸震惊的看着他说不上话。
啧,瞧这脸白的都快赶上死人脸了,还有这身子抖得,真怕他下一刻把自身的骨头都给抖散架。
魏国公虽然对魏子江这回闯下的祸气得恨不得直接将他提溜起来暴打一顿,可当看到他这凄惨模样,心中又止不住的心疼。
这可是他看着长大一直疼宠有加的孙子啊,就是能干如魏子涛,在他心中也不及这孙子。
他原就想着哪怕这孙子是受骂挨打,那也得他自个儿动手,可没成想这皇上和皇后竟这般狠,直接就将人磋磨成了这副模样。
魏国公是又心疼又生气,当下冷着脸冲着皇上沉声问了一句:“陛下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要如此虐待老臣的孙儿?”
皇上挑了挑眉,眯眼看向他,“魏国公这是在质问朕?”
“……老臣不敢,只是见到孙儿受苦,一时着急罢了。”魏国公也是一时心切才失了分寸,当下不是翻脸的时候,他心底纵是再气恼,也还是按耐住了脾气,木着脸毫无歉意的道了谦。
只不过这可不代表他就会将此事揭过,自家孙儿再不是,也不该在这儿受这等罪。他沉着脸,直直的看着皇上,依旧沉着嗓子道,“只是陛下,老臣的孙儿被磋磨成这般模样,若无合理缘由,似乎也说不过去吧。”
“更何况,子江明明就是被人谋害的!”
面对魏国公的连声厉问,皇上连眉眼都没抬一下,只淡淡的回了一句:“魏子江中了迷烟,烟毒过深,朕也只得用这老法子才能让他清醒过来。否则怕是到现在,你这倒霉孙子也还是糊涂着一问三不知的。”
“要怪,就怪那下烟毒的人太过狠心吧,生怕人起不来就死命往量大了加。他没死在女人身上,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了。”他没否认魏子江是被人谋害的,但也没承认这水就是他故意让人泼的。
奈何魏国公听出了几分意思,却也只能咬牙吞下了这口气。因为那让人给魏子江下烟毒的,好巧不巧,正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