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巴微仰,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傲气,“陛下娘娘,这巫蛊秘术历来是不外传的,尤其是在行蛊时,更是忌讳有同行在场。”
说着,他看向玛萨和蔺南之,“这些规矩,不用我多说了吧?”
很显然,这话他就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
玛萨暗暗翻了个白眼,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她如今惜命得很,这皇家的便宜可不是好占的,真当她愿意来趟这滩浑水么。
就今日这事,要不是皇上差人押着他们过来,她还巴不得躲得远远的呢。
现下她也没那心思去理会巴其的明嘲暗讽,垂着脑袋暗自寻思着皇上和皇后将他们都带过来是什么意思,而自己又能做些什么,才能从这场祸事中全身而退。
越寻思,她就越是懊恼,自己当初怎么就这么花了眼,瞧上了巴其那么个糟心玩意儿啊。
巴其可不知道玛萨心底是怎么想的,他见她一声都不敢吭的模样,心底是越发的得意。
他又瞥了眼蔺南之,见他也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不禁冷嗤了一声,才重又看向皇上和魏岚,语带几分傲慢的继续说到,“陛下娘娘,不是草民自夸,这全天下只我一人能驭得仙王蛊,也只有仙王蛊,才能解得陛下和娘娘体内的蛊毒。”
这仙王蛊术是他意外从一处古墓中寻得,当时一并寻到的,还有未孵化的仙王蛊幼蛊卵。他也是费尽了心思,耗尽无数珍奇的毒虫毒草,才成功将其孵化。
虽然现在他手中的这只仙王蛊还只是幼蛊,但已初显蛊王之势,即便不能在不伤人的情况下解了这双子蛊,可将其压制还是没问题的。
待得仙王蛊彻底成长为成蛊,化解双子蛊也不过就是件跟吃饭睡觉一样简单的事。
更何况,他的本意也不是真要解了这双子蛊,而是借着帝王血和这双子蛊来让他的宝贝仙王蛊更进一步。
他微微垂眸,敛去眸中的一闪而过的暗芒,对着皇上和魏岚施施然行了一个礼,悠悠说到,“草民虽不介意让他们在一旁观习,但巫医行蛊本就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之事,此番又是行仙王蛊这等罕世奇蛊,这万一有人在草民行蛊之时闹出点动静什么的……”
“这若是出了什么差错,草民倒是死不足惜,可耽误了陛下和娘娘的身子就……”巴其很聪明的收住了口,有些话用不着说尽,点到即止更好。
皇上与魏岚相视一眼,而后才瞥向苏有礼。
苏有礼当即会意的冲着巴其怒斥到:“放肆!圣上和娘娘要如何做事,还需要你来指点?守好本分,做好你自个儿的事,旁的无需你多言,知道了吗?”
巴其脸上自得的神色顿时变成了惶恐,连忙下跪垂首求饶。
直到他连磕了好几个响头,皇上才眉眼轻抬,轻飘飘的道了一句:“巴族长也是尽责,何罪之有,快起身吧。”
巴其连声谢恩,才缓缓站起了身来。只是这一回,他却不敢再张狂,学着蔺南之的样,垂首站到了一旁。
只是他紧抿着唇,掩在袖摆里的手紧攥成拳,眼睑低垂的双瞳里,全是愤怒和恨意。
不过是一个阉人,也敢这般与他说话。也就是仗着皇上的势,他才能如此猖狂。待得日后他走上高位,他定要让这阉人还今日之辱!
想着想着,他眼底又涌起抹自得的神色,唇角也不自觉的微微上扬,似是看到了日后的前程似锦。
一直都默不作声的魏岚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才将目光落在了玛萨和蔺南之等人身上,缓缓开口,“此番将你们都召进宫来,自是有事要问你们。不过眼下倒是不着急,等巴族长这边事了,再谈也不迟。”
说着,她看向绿珠,让她将玛萨和巴祚还有蔺南之带了下去,又吩咐何太医到一旁的屋子里候着,这才看向巴其,“不知现下巴族长可还觉得人多?”
巴其赶忙收敛心神,语带几分怯意的拱手应到:“草民一切听从陛下和娘娘的安排,不敢多言。”
“既然如此,那就别磨磨唧唧的了。”皇上冷嗤了一声,丝毫不掩饰面上的不耐,催促巴其,“说吧,要朕如何配合?”
巴其先前让魏岚饮了七日混了药蛊的帝王血,为的就是让她体内的蛊虫对帝王血成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