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岚好笑的睨了她一眼,故意说到,“若本宫说不可呢?”
珍妃哪能瞧不出她的调笑之意,也顺着她的话瞪了瞪眼,然后眉梢跟着唇角往下一弯,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软着嗓子嗔了一句,“那我便哭给你看!”
“反正你先前也说了,我撒起泼来,连你也遭受不住!”
“行了,算本宫怕你了。回头你想喝了,直接过来说一声便是。”
珍妃得了允诺,顿时又笑开了眉眼,喜滋滋的端着那梅子汤,又开始一小口接着一小口的喝了起来,间或还拿起一旁的糕点吃上几口。
两人就这般一边喝着梅子汤,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直到珍妃喝得心满意足了,才用帕子擦了擦手,说出了今日的来意,“不知这几日陈氏老太君可有过来给皇后请安?”
“前两日是有收到陈氏的拜帖,不过本宫身子不适,受不住吵闹,所以便回绝了。”
“……”珍妃瞧着魏岚那面色红润的样子,着实有些牙痒痒。
身子不适?呵,这宫中能将这四个字用得如此敷衍又理直气壮无懈可击的,怕也就只有她魏岚一人了吧。
珍妃扯了扯嘴角,极不诚心的附和了一句,“那确实是得好生静养着。”
“嗯,陛下也是这么说的。”魏岚身子端坐着,双手交叠放在膝上,面带微笑的颔首应到。
“……”珍妃终是按不住自己的脾气了,她瘫着脸,“魏岚你要这样的话,那咱这天儿可就真没法聊了。”
魏岚轻笑了一声,身子一软,便又斜倚在了暖榻上,语调慵懒的回道,“分明是你先起的头儿,本宫也是顺着你罢了,怎的现下又怪到本宫的头上来了?”
珍妃瞪大了一双丹凤眼,“合着最后还是我的错了?”
“不是你的错,难不成还是本宫的错?”魏岚眉眼轻抬,淡淡的睨了她一眼,“你这都是上哪儿学的矫情样儿呀,平素不是还说最讨厌这套的么。”
“我矫情?”珍妃是真气笑了,“我哪儿矫情了?”
“那你且说说方才捏着嗓子给本宫请安的样儿算什么?说话拐弯抹角的藏一半露一半的又算什么?”魏岚捂着嘴打了个呵欠,露出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语气略带几分不耐,“平日里瞧着都挺利索的人儿,今日怎就跟喝错了药似的,说句话都得绕十个八个弯儿的让人猜,也不嫌烦人的很。”
“……”珍妃被她这话说得喉咙一噎,倒还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想了想,自个儿确实是像她说的那般,矫情了。
她身子往后一靠,也没个正形的瘫坐在椅上,长叹一声,“都怨宛妃和陈氏那群女人,天天往我跟前凑还不够,张口闭口就是娘娘长姐姐短的,这心眼一个个弯弯的把我也给绕回去了。”
魏岚忽而觉得嘴里淡得很,便从那装着梅干的小瓷罐中拈起了一颗含在了口中,才悠悠接上了她的话,“我就说今日儿下这么大的雪,你不缩在你那金窝里享清闲,怎的跑我这儿来了,合着原来还是因着她们。”
她摆了摆手,让一旁的宫婢和太监们退了出去,只余下春杏和绿珠二人随身伺候着,才勾了勾唇角,笑着继续问到,“怎么,她们还没放弃那要你保媒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