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行事,慎之又慎。
像是主子刚有了点起色就出来显摆的行径,不像是春梅那样一贯谨小慎微的人会做出来的。尤其是对像她这样在皇后跟前得眼的人,更是会谨言慎行。
毕竟宠妃再得宠,也是不能越过皇后去的。更何况那位还未必就是真得宠了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不该做的事春梅都做了,那便是刻意为之的。
而她背后主子要她闹这么一出,也绝不仅仅是因着掐尖要强那般简单。
魏岚唇角始终带着笑,“你便是不搭理她,她也有旁的法子与你攀扯上。且瞧着吧,后头还有得闹腾的。”
“可是方才奴婢也没搭她的茬,她还能怎么闹?总不能无中生有吧。”绿珠觉得春梅还没那么大的胆子。
“这搭茬有搭茬的闹法,不搭茬,也有不搭茬的闹法。”魏岚眸中晦色如墨,声音清冷如雪,“不管是何种闹法,有用就成。”
绿珠还是有些听不明白,不过却聪明的没再追问,一脸坚决的道,“娘娘放心,不管她们想通过奴婢做什么,奴婢都不会让她们如愿的。”
“倒也不必如此绝情。她如此辛苦的搭了戏台子,你若全然不理会,岂不是枉费了人家的一番心意?”魏岚却是摇了摇头,语重深长的劝说到。
“啊?”绿珠懵了,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那娘娘的意思是?”
魏岚朱唇轻启,眸色越发深沉,“你可是出自皇后宫中的人,有恶犬在你跟前乱吠,尽管打死便是,何须避让。”
她轻笑,语带轻蔑,“小小伥鬼,不足挂齿。”
纵是那背后的猛虎到了她跟前,也得伏低做小。
聘则为妻奔为妾。
她与皇上,是经过正儿八经的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结发夫妻,是在册封大典上昭告天下的帝后。在皇室宗牒上,她的名字前的头衔也是正宫皇后,是正妻。
只要她一日还坐在这个位子上,那旁的无论再如何得宠,也终究只是个妾。
而妾,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个玩物。尤其是像如锦这样被当做物品送进来的,更是不值一提。
绿珠想了想,还是有些迟疑,“打死是不是有些太过了?万一事情闹得太大,给娘娘添了麻烦就不好了。”
“无妨。既然人家眼巴巴的要往上送,那你们也不必留情面,尽管打杀了便是。”魏岚语气淡淡,却不掩话中锋芒,“本宫从不怕麻烦,只有一次就把人打狠了,才能得个清净。”
否则总是没完没了的算计,就算到头来不痛不痒的,也惹人烦。
就像魏太妃三番两头的将些似是而非的人往她和皇上身边塞一样,处理了一个又来一个,着实恶心人。
不让她伤筋动骨一回,她就永不知消停。
绿珠得了话,这下也不犹豫了,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坚定的点了点头,“娘娘说的是,奴婢可是皇后娘娘宫中的人,怎能怕了那些魑魅魍魉去。”
连主子都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就是得了皇上恩宠又如何,还能越得过皇后娘娘去?
更何况这宫中,还有谁比皇后还得宠?
春梅下回若还敢在她跟前说嘴,她就撕了她的嘴,看她还敢不敢嘚瑟。
想到这,绿珠又是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