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这武夫人诧异的不是宁姨娘身上有刺青,而是那枚刺青居然会出现在宁姨娘身上。
魏岚眸色微深,目光一寸寸的顺着纸上那花纹描摹,须臾后,她轻笑出声,“这武夫人,有点意思。”
她将那张描绘着刺青纹样的纸递还给十七,轻描淡写道,“将这纸送去给皇上吧。陛下问起,你照实说了便是。”
事情查到这,剩下的她就不掺和了。
她可是要静心养胎的人,不宜多思多虑。所以那些要动脑子的事,还是扔回给皇上去操心吧。
皇上收到从暗卫那传来的消息时,正对着案桌上一堆请安问好的折子吹胡子瞪眼。
闻言他立即将折子往边上一推,神情严肃的对着被暗卫头子领上前的十七问到,“皇后今日可还好?”
十七:“……”
一时之间,她竟不知是该先说正事,还是先回答句尚好。
听完事情的始末,皇上接过暗卫头子转递上来的纸张。当看清那上头的花纹图样时,他瞳孔猛的一缩,双眸微眯,语气也沉了几分,“你确定,这图样真是照着那刺青一笔一划描摹的?”
“属下确定。”关于这点,她还是很肯定的。因为在得到消息后,她也拿着这纸张偷偷潜入庄子找到宁姨娘仔细比对过。
不仅如此,她还派了人在暗中守着宁姨娘,以便主子想要人时,能随时将宁姨娘送出去。
“呵,好啊,宁安侯,真是好啊。”皇上冷笑,眸中寒意渐盛,“朕还真是小瞧了他。”
先前皇上一直以为宁安侯这个窝囊废之所以会受魏守山那老不死的看重,完全是因着结了沈家那门亲。
沈家一直看不上魏守山,连带着从魏国公府出来的都看不上。可魏守山却不想放过沈家这只手握兵权的肥羊。所以才拐了个弯,寻上宁安侯府江子莺这门亲。
这也是即便在宫宴上出了魏子江和江妙妙的丑事,魏国公也依旧坚持想要江子莺嫁给魏子江的缘故。
直到看到手中这张纸上所绘的图样,听到十七的话,皇上才知道,原来那个草包宁安侯,竟在背地里不声不响的干了件大事。
武郎中后院的那个死去的妾室是宁姨娘送进去的,那么其他人呢,又是谁送进去的?
只是宁姨娘一个女人,皇上可不信她有那么大的能力能往这么多官员后院里塞人。
至于宁安侯……皇上略作思索,吩咐十七按照魏岚的吩咐继续细查后,对着暗卫头子冷声下了旨令,“方才她说的那几家,都给朕一一细查。此外,着人细查朝中五品及以上有实权的官吏府中,是否有与这图样相同刺青之人。”
皇上可不觉得,那背后之人只会送女人这么一招。
只是这刺青所在位置似乎有些隐秘,怕是一时半会儿难有结果。
他沉思片刻,唤了苏有礼进前,“如美人该送汤来了吧?”
苏有礼垂首应声:“刚送来,老奴已让其在殿外等候了。”
“宣她到偏殿去吧。”皇上脸上露出抹浅笑,从推开的那堆折子中挑了几本出来,让苏有礼拿上,就施施然的缓步向偏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