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景眼睛一闭,硬着头皮把话说完:“王爷他就是因为太念着姑娘了,中毒后才独独忘了您。”
默了片刻,石景睁开眼看向丹素时,见她还是早先那副挂着淡淡嫌弃的精致面庞,正勾着唇角直勾勾盯着他,红唇轻启,吐出三个字:“所以呢?”
石景眼皮直跳,恨不能立刻把刘十七的脑子抠了塞到自己脑壳子里,眼下却只能祈求他家王爷赶紧出来救救他……
好在丹素懒得揪着石景逗弄,玩一会儿便放人离开了。
京墨再出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
丹素靠在洞口旁的树干上,等京墨走近时才缓缓睁开困倦的眼睛,打了个哈欠,懒懒道:“我想找的人已经找到了,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事情办完,六王爷此行北上,我就不陪同了。我先在这里提前祝王爷势如破竹,早日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丹素悠悠然开口时,京墨蓦地有些茫然。
在匪窝时,两人配合天衣无缝,可眼下丹素提出要分道扬镳,京墨却有些不对劲。他自然清楚丹素事了,该是大路朝天各走半边的时候了,脑海深处的敏锐刺痛,明晃晃告诉他,那不对。
“那你要去哪?”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京墨脱口而出,对上丹素奇怪的目光才恍然有些迷茫的歉意。
丹素似是有些无奈,扯了扯唇角,望进一片白茫茫里:“自然是找个安稳地界儿躲着,等王爷的天下太平。”
一个说的半真半假,一个听的似是而非。
丹素在岖川总共待了不过十日的光景,一开始京墨动辄便催她离开,到后来她真的离开了,京墨反而觉得胸口闷疼,拥堵着,横亘着一股密密麻麻的阵痛。
石景都分外熟悉的姑娘,他不可能不认得。可他偏偏不记得。
他记得所有人所有事,偏偏不记得她。
“石景,把鬼医再给我请来。”
她不愿多说,他却不能不寻找那些被他不小心丢掉的东西。
丹素策马扬鞭远去,只余一个衣袂蹁跹的背影。
独留京墨站在原地,反复咀嚼她的云淡风轻:“王爷,有些东西记不得,便是不重要,何必勉强自己?”
“若王爷愿意,且把我当做刚认识的朋友吧。君子之交淡如水,更无需苛责道不同不相为谋,若有缘,来日自会再会。”
“丹素告辞,王爷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