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厥打算在洛阳大开杀戒一把,再不杀一批,这帮人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大佬,真以为世家就可以为所欲为。
送走洛纯之后,李厥再度返身进了书,这次他依旧写的是给李二看的日记。
‘今日晨间练武,薛礼教一招劈刺,言战阵之中最为实用,孙儿虽觉无用,但也虚心听之,用心练之。
偶想到自孙儿走时已近半月,皇爷爷是否每日坚持晨练,是否听孙儿之言,少饮多动,睡有时食有节,思之,归心似箭。
洛阳有寇,蚱蜢跳动,孙儿欲用撕豹之力,荡平宵小。
偶闻皇爷爷有迁都之心,或可找重臣三五商议一番,孙儿盼果。’
写完之后,便叫人送至长安。
接下来的时间,他就微闭着眼在沉思,武媚进来给他添水,见他眉头微锁,便劝道:“大王,若真是难办,便择一人屠之便是。”
李厥看向她,微微一笑道:“没用的,韭菜割了会涨,人心亦是如此,割过一茬韭菜尝到甜头,便会想着第二茬第三茬,你不割,自会有人割。”
“那应该怎么办?”
“简单,第一步让他们觉得有比韭菜味道更好的食物,第二步将韭田收回,让他们无地可割。”
武媚虽然聪颖,但这一番话她依旧不理解,也知不可再问,便不再打扰走出书房。
晚膳李厥的胃口不错,好像今天的不开心已经过去了。
饭后,李厥铺开纸开始练字,一幅大字刚写完,便有来报贾敦颐求见。
贾敦颐是现下的洛州刺史,他见过李厥两次,第一次是调洛阳,经长安述职,那时李厥刚被册为皇太孙,也只有七岁,
但口齿清楚、条理清晰,还是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第二次便是前年,皇太孙十岁时,那时的太孙已经有了威严,虽然看上去依旧平和,但面上的表情明显少了,看不出对方心中的真实想法。
下午时分,收到李厥的信,知晓对方就在洛阳,他便寝食难安,想找人商议,但李厥的信中明说了,不可对任何人泄露行踪,
就抱着这样忐忑的心情,终于等到夜幕来临,收拾心情赶来了这里,然后便被带进了一间书房,看着熟悉的背影,他赶忙行礼。
“臣洛州刺史贾敦颐见过皇太孙。”
李厥面上带着和煦的笑容道:“贾爱卿来了,孤来到洛阳,见甚为繁华,百姓安祥想来这些皆是贾爱卿之功。”
“臣虽勤,但天生愚钝,不敢言功。”
李厥轻呵一声,将之前写的一幅字递于对方道:“为表爱卿之功,孤亲书了一幅。”
贾敦颐还是弄不清李厥想干什么,只得恭敬的接过,正想收起,却听李厥道:“念一遍。”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贾敦颐念完之后,额头浮现汗意,全身也微微的颤抖起来。
这句话是对他的挖苦和讽刺啊!
而讽刺他的还是当今皇太孙,看来自己能全身而退告老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城中粮价一日三变,你这个洛州刺史知晓吗?”
“臣知晓。”
“哦,那贾卿可曾有应对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