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尚书晨起头疼得厉害,告了假没去上朝,在家中歇了半日感觉好了不少,便来户部瞧瞧,不想,刚走到门口就见一人堵在门口与瘦弱无助的侍郎拉扯。
不由分说上去就是一顿暴喝:“哪里来的小子,敢来户部挑事!”
清然没想到尚书会从旁窜出来,忙解释:“白大人莫要误会,此人是今科新晋进士王子阅,被皇上分配到翰林院谋事。”
“翰林院?翰林跑我们户部来作甚?”说完突然反应过来,“薪俸要到下月初十才发,现在没有。”很显然,白尚书贵人多忘事,倒是忘了王之阅在大殿之上闹出来的事。
王子阅知道这位突然出现的白尚书误会他了,他自我介绍一番,说明来意。
白尚书想起那日的事情来,长哦一声,见清然不太乐意的样子,大掌一挥:“想拜师啊!这样,既然侍郎不愿收你做学生,那你便投入本官门下也是一样。本官位居二品,收你做学生,你赚大发了。走,这就进去跟本官行拜师礼去。”
说罢揪着王子阅的衣裳抓他进去。
王子阅哎哟哎哟几声,又不敢反抗,无助且无辜地看着清然。
白尚书把他按在地上,自己在主位坐下,叫他喊老师、磕头。
还没见过拜师还强迫的,他委屈巴巴看着清然。
清然忍笑在旁边看着,白尚书性子里多少有几分狂性,倒不是狂妄自大,而是狂放自如,虽官居二品,但从不拿官威说事。
喜好喝酒交朋友,认识不少江湖人士。
底下人送来一盏茶,清然亲自接了递给王子阅,亲手促成拜师之礼。
王子阅哭着张脸望着清然,像是满腔爱恋被辜负的有情人无声控诉她的绝情。
白尚书看出他的不情愿,伸腿不轻不重蹬了他一脚:“到底拜不拜!本官还有事要忙,莫要耽误时间。”
白尚书出生在京城周边的小县城里,自小与母亲相依,家境贫寒,常常与旁人抢食才能填饱肚子,故而练就了强势的性子。
他那一脚并不重,王子阅并未感觉到疼,只是这老师看着凶恶不好相处,虽说官职比侍郎高,但他是冲着侍郎而来,并非要巴结官职高的人。
可他一个小小翰林,既然尚书都说了要收他入门,怎好不识抬举明着拒绝。
他不太情愿地接过茶杯献茶,又行了拜师礼。这事就这么草率定下来。
打发走了王子阅,清然松了一口气。
白尚书看向她说:“侍郎啊,遇到这种人,莫要太软,直接叫人把他轰走便是。咱们户部,六部之首,谁都不用怕。”就是这么拽。
清然拱手:“是是是,多谢大人解围。”
“行了,去忙吧,”他一拍扶手站起身,“还有许多事要忙啊……”
背着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