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溪心中满是疑惑,问:“我们俩,素不相识,萍水相逢,你,你为什么要杀我?!”
刀疤男人露出一副藐视一切的流氓相,回答道:“哈哈!杀人,还需要理由吗?我就想杀人,业余爱好而已!”
落在这样的杀人恶魔手中,施溪几乎绝望了。在眼前这样的处境之下,哪里还有生路?!但是,理智告诉施溪,不到最后时刻,一定不能泄气!一切皆有可能!她设想:也许,轿车内的“钟老板”并没有被打死,只是被打晕了。也许他还会清醒过来,也许他还能打电话报警,这样一来,我不就获救了吗?!这样一想,求生的欲望,迅速大增。她决定尽最大的可能,拖延时间,等待结局的翻转,等待上天的垂怜。
施溪故意哭丧着脸,向刀疤男人求情:“大哥!不!大叔!不!大爷!您发发慈悲,可怜可怜我吧!您,您不会滥杀无辜的,是吧?!我又没有得罪过你!……”
没想到,刀疤男人听见这话,反而发出了一阵狞笑,咬牙切齿地回答:“不!你说错了!你不仅得罪过我,还伤害了我!”
施溪听不明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就像无辜的羔羊,引颈受死之前的那副表情,哭喊道:“大爷!大爷!您弄错了,您记错了吧?!我何曾得罪过您,哪里得罪过您呀!”
刀疤男人眼里闪射着凶光,再次仰天狞笑,道:“你不记得,老子记得!一辈子,都忘不了!你让老子,在你家大门口,坐了一夜冷板凳!冻得老子呀,鼻涕都结冰了,蛋蛋都冻成冰疙瘩了!你还骂我和我兄弟,是三只手、臭流氓、鼻涕虫!你还说,我们趴在你爹身上,你爹不嫌脏,你看着都恶心!”
施溪的脑子,飞快旋转,终于检索出一条相关信息:“在煤矿宿舍,我爹以往的两个学生,一对兄弟,登门求助,说是他们历史上扒窃、斗殴的污点,被工厂领导发现了,要开除他们俩。他俩认为,饭碗是我爹找关系,替他俩谋来的,想要保住饭碗,还得靠我爹。我爹想不出好办法,他们俩就赖着不走。我担心,让两个陌生的大男人在家过夜,不安全,就撵他们俩出去。我爹看他们俩可怜,就拿了两床线毯,让他们俩裹在身上御寒,在我家大门外,坐了一夜。”施溪又在尽力回忆,“这兄弟俩,是姓……姓什么呢?”终于,想起来了,道:“啊!我,我想起来了。有这事。你们,你们兄弟俩,不是姓钟,是姓江 ?!”
刀疤男人又是一阵狞笑,这笑声,令人厌恶,令人胆寒:“哈哈哈哈!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现在告诉你,老子的真名实姓,已经没什么危险了!”
施溪紧叮一句:“这么说,你真的姓江?!”
刀疤男人答:“对头!老子叫江昌忠,我老弟叫江昌义。兄弟俩,一个尽忠,一个有义!这名字,还是我爹,花钱求来的呢!哈哈哈哈……”
施溪心里咒骂道:“狗屁!你们两个恶魔!无视国法,何来忠?背弃人伦,谈何义?!”可她嘴上可不敢这么说。她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哀求道:“大爷大爷!既然你们俩兄弟,尽忠尽孝,有情有义,求求您,您就把我当个屁,放掉算了!”
刀疤男人江昌忠轻蔑地一笑,斩钉截铁地回答:“休想!那天,在你家门外,我,我就发了誓:老子有仇必报!哪一天,你落到了我的手里,老子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能!你羞辱了我,我要你还回来!你咒骂了我,我要你舔回去!哈哈!苍天有眼哪!你,你果真落到了我的手里!说说看,我该如何处置你?!”
此刻的施溪,已经舍弃了知识分子的清高和矜持,她跪地磕头如捣蒜,嘴里一个劲地念叨着:“大爷大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当初年龄小、不懂事。再说,我也有苦衷,我也有苦衷啊!”
江昌忠问:“苦衷?!什么苦衷?”
施溪哭诉:”你们兄弟俩,堵在我家门口不肯走。堵了一通宵。你知道,矿上的那些人,都说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