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脆生生地一声响后,便是“咔嚓”一声微响。
台阶被她活活抽出一道裂缝。方见鞭子泛光,可知她往鞭上注了妖力,看成效显是注了不少妖力。
阶下两名婢女方才听鞭子磨出的“咻咻”声便已瑟瑟发抖,眼睛瞪若铜铃,看见这幕更是一哆嗦,不敢发出一语。
黎予沧试好手感,携着鞭子的手掐在腰间,鞭尾这才安分垂到地上。
她皮肤皓白,生就一张鹅蛋脸,与她母亲相仿的精巧五官本生得绝妙,忽略杀气,如此动作倒也极具备风情。
“将黎莲机给我叫过来!”黎予沧状似无意的抬起手,吹了吹特意叫下人修剪过的指甲。
婢女估着时辰,想他还在睡觉,便有些迟疑:“二小姐,这……”
黎予沧早有预料,在她眼中,若让家里的下人在她与黎莲机之间挑站立场,只要是女子,就甭想靠住,怕早被黎莲机那家伙用美色收买。
她一抬眸,陡地变了脸色,口中也变得怒气冲冲:“不愿意叫是吧?那我亲自去寻!”
说罢,她径直朝黎莲机房间去,所经之处的草木、盆栽皆被一扫而通,煞有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气势。
都说女子不能生隔夜火,当真是如此。
两位婢女对视一眼,赶忙追上去。
“二小姐!二小姐息怒!大公子还在睡觉!”
这一闹,正在花园打理花草的几位小丫鬟也一并闻声赶至,可还是没人能将黎予沧拦住。
她们又怕黎予沧真的对黎莲机出手,只好互相使个眼色,其中一位立马会意,偷偷跑去请温氏了。
黎莲机子时才归,加上宿醉,此刻正睡得香甜。
外界声响越来越近,他却只翻个身,顺自抱住内侧的混天珠与酒葫芦,呼吸匀称,仍处睡梦之中。
“黎莲机!”
一声呐喊,门也被踢开,黎予沧大步踏入房中。
跟随来的婢女忌讳着黎予沧,不敢多说,只是担忧的叫着,“公子……公子……”
黎莲机凶多吉少仍不自知,半睡半醒中听有黎予沧的声音,便迷迷糊糊地道:“我昨夜归来晚了一些……予沧别带她们闹!让我再多睡一会儿……”
他一向清冽的低音,平日不是透着懒散,便是夹着挑逗,如今只有困顿,毕竟施轻功赶了一段远路,这可不是闹着玩。
黎予沧正在气头上,哪能听他的?
“你倒潇洒!跑出去玩乐!害我白白为你担心!可以啊黎莲机……还敢睡!看招!”
她收在掌内的鞭子就地甩开,手腕一转,“咻”地一声,鞭头如灵蛇一般游向黎莲机。
已搞起偷袭,可见她当真窝火。这一鞭子下去,黎莲机不清醒也得清醒。
察觉杀气后,黎莲机早不早晚不晚赶在鞭子抽中他的前一瞬睁眸,惊乍之中也来不及思考如何才可躲得潇洒,一滚翻下床,又就地打个滚,才麻利撑起身,所幸未被伤及。
鞭子打在棉被上如同拳头打在棉花上,有劲使不上,见偷袭都未能中,黎予沧气得跺脚:“这都能躲过,你泥鳅变得吧!”
黎莲机只着中衣,散丝凌乱,忙乱之中更顾不得穿鞋,样子十分不成体统。
当下他也顾不得这些体面活,见黎予沧怒气仍未消褪,便猜到根源,冲婢女摆摆手,示意已经无事。
几名婢女行了一礼,先行告退。
黎莲机这才笑问道:“不会还在为我昨夜私溜一事生气吧?”
黎予沧瞧他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气不打一出来:“你个没良心的!还知道哪儿做的不对啊!让别人替你瞎操心!自个跑出去乐呵!”
话落,她一鞭又要招呼过去。
黎莲机正做躲的打算,温氏便赶到内室:“予沧!不得无礼!”
黎予沧赶紧收好鞭子,眼睛左瞟又瞟起来,仿佛那将行之事并非她所做。
温氏一时不知该说她些什么才好,只重重叹了口气。
“不必在等下人给你们送饭菜,你们祖父已归家,正与你们阿爹等在正厅,按老规矩来。”
“什么!”黎予沧一时无能接受,“没想到竟然赶在三日擂前!让我与别院那群瘟神一同用膳!只会影响我参擂心情!”
温氏语重心长道: “你看你,说的都是什么话,若给你爹爹听见,你免不了一罚!还有方才,你怎可对兄长出手,没规矩!”
黎予沧趁温氏还未开始真正的说教,明眸一闪,使着主意道:“我还要参加三日擂,突然想起来还有一要事要办,得先走一步!”说完人就闪了,可谓来得快去得也快。
“记得到正厅用膳,不可迟到!”临她走时,温氏特意叮嘱,也就由着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