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节骨眼吗?”黎莲机陷入沉思。
宋原礼想听听他们三人的看法,便道:“调兵一事动静闹得实在大,我觉得狼族总是闻到了味吧?”
江伯霆脑子不转弯:“他们想趁青丘集军之虚,从草原入境?”
黎莲机道:“未了解全貌前,他们应不敢轻举妄动。”
“你也觉得狼族在忌讳黎襄大将?他们怕黎襄大将会像先前一样保着狐族,毕竟黎襄大将曾对他们扬言,再挑起争端便要将他们赶尽杀绝。说来也对,如若不是后来黎襄大将战败,跟随了姬轩辕,他们怎么敢胡作非为。”宋原礼边说边无所事事地摸一摸肿胀未消的骨关节。
黎莲机不动声色地点头:“一时畏惧哪能挡住他们的狼子野心,他们必然不想错失青丘失去防卫的良机,这才利用狼群监视西原军的调谴情况,西原军绝不能往他处调。”
江伯云道:“可是……族长知道吗?我觉得用不了多久,就要轮到宋家调派军队了吧。”
“老宋!”宋原礼冲毡房外呼喊。
管事老伯命牧民去安顿受训生,老早赶此候着,也算是听到了事情的要害,自不敢拖拉,严肃地低头听命:“少爷,老奴静听吩咐。”
宋原礼神情严峻不过一瞬,道:“你说我娘她会听我这混账东西下的命令吗?”
“少爷,请勿妄自菲薄。”
宋原礼笑笑,总算拿出了天生的气势,他不似常年驻守边关的战士,染得一身血性,杀气凌人,而出身之高自赋他不同凡响地魄力与架势:“老宋!你立刻派人接头西原驻军,告诉他们,狼族要有动作了,要他们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时刻保持警惕!另,在西原内,不管是军队还是牧民,皆要多多防范狼群,见到行踪诡异的,就地诛杀!”
管事应答铿锵有力:“是!”
“你应该听到我们的谈话了。”宋原礼面上仍是郑重,“全写进信里,命人递去西城交给我娘。”
“是!老奴速速去办!”
“去吧。”
江伯霆耸了耸肩:“都这般乱套了,你们还有心思喝酒吗?不如赶紧各回各家?”
宋原礼心里直骂江伯霆糊涂,不改其意道:“喝。为什么不喝?这还有蛟龙族的呢!酒宴应该备好了,等我先去洗一洗,就去大喝一场!”
黎莲机想起黎予沧,看她当时架势,气得可不轻,也不知气坏了没。
他伸了个懒腰,便要去找找她:“你慢慢洗,我先告辞。”
黎莲机这一走,江家兄弟原形毕露,一把揪回要去沐浴的宋原礼。
江伯云:“阿礼,今夜是个好机会。”
“是的!黎予沧肯定对你产生好感了!我敢拿我哥命根子做担保……哎呦我的娘啊……”江云霆跳开往他脑袋瓜上劈来的手掌。
江伯云将他追得满屋子躲,“哥!我错了……我不敢了!哥……”
“你俩给我停!”宋原礼听不得他们拿此事开玩笑,更容不下他们继续胡闹,“此言当真?你们没糊弄我?”
江伯云听弟弟告了饶,宋原礼又发了话,不得不暂且原谅于他,继续给宋原礼当起军师,认真道:“这种事我们怎么可能敢马虎,她肯定对你有意思,酒宴记得加把劲。”
宋原礼将信将疑:“你们有几成把握?”
“八九不离十。相信我的直觉。”
另一边,黎莲机问了几圈才打听到黎予沧留宿的毡房,也顺便简单打探了他不在时,黎予沧与宋原礼发生了何事。
即便是他,终究也没想明白她为何发火。
就凭黎乌落明目张胆撞到黎予沧脸上——先借着黎予沧装作伪善,再利用黎予沧平日名声,清理开几位姑娘,好方便自己单独与宋原礼说上话。
依照黎予沧素日作风,黎乌落既敢把算盘打到她身上,那便是送上门地找死,她早该闹得天翻地覆,又怎么会不吭不声离开,独自憋着闷气不发作。
黎予沧已经重新梳洗过,换了干净衣裳,与另外地狐族姑娘一起,陪着个当地丫头坐在毛毡上,不知讲了些什么趣闻,听得黎予沧笑的花枝乱颤,之前的不欢而散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黎莲机不便进里头去,干脆将人叫了出来。
黎予沧一踏出来便问道:“不是要开席吧?”
黎莲机摇头,笑得没个正经:“不是。之前看你火气冲天的,就想来问问哪个混账东西惹得我大小姐不开心。”
黎予沧立即变了脸色:“你别管!”
“我怎能不管自己好妹妹。”
“那我问你,你们这些臭男人是不是都中意黎乌落那种女子?细皮嫩肉,美人坯子,柔柔弱弱,良善贴心。算了,不必多说,肯定如此,没有哪个男子拒绝得了她弱柳扶风的样子。我觉得呀,若不是我对她心生厌恶,你呀!保不准也整日颠颠跟在她背后讨好呢!可是她真的是装出来的!她城府……”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连我都受过她蒙骗。”
“我知道!幼时,黎卯青针对我,其实都是她有意无意推波助澜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