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瞳低着头,“难得见那丫头哭得那么伤心,是不是祖姑奶奶出事了?”
“不是。”月拂泠的声音自台阶下传来,“她看起来过得挺好的。”
俩帅小伙随便单独拎出来一个都是让人神魂颠倒的主。
极瞳和白桑同时看过去。
月拂泠就站在台阶上,“别看了,跟着你上来的,我就不往上去了,懒得爬,赶紧下来吃饭,烦死了,吃饭还要人喊。”
极瞳把头扭到一边,不乐意道:“本大人才不要跟你们这些普通人一起过年。”
月拂泠点了点白桑,“扛下去,等会我见不到人,你俩都给我等着。”
说完,她转身就走。
极瞳在后面生气,“你个死丫头知不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
月拂泠背对着他,懒懒回答:“我要不尊老爱幼,我就不是让白桑扛着你下来了,我让他把你裹成球拎下来。”
白桑忍不住笑出声,“走吧,她又没怪你。”
极瞳不太相信,“真的?”
“此事本就与你无关,方才下去看,应当是她看到了些别的事心里难过,小主子要真那么小气,哪里会有那么多人愿在她左右?”
“我月帝台的人想小气就小气。”极瞳嘀咕了一句,警惕的远离白桑一步,“不许扛我。”
“天黑路滑。”
“我又不是真的瞎。”
“也差不多。”
“啊,我的眼睛……”
“好好,我瞎我瞎。”
……
月拂泠喊完极瞳和白桑,又跑去宝和大殿找谢无昭。
天已黑,信徒们都已回家贺岁,谢无昭终于得空。
外面时不时传来爆竹声,伴随着狗叫和孩子的笑闹声,哪怕在古蔺寺最寂静庄严的宝和大殿,都能感受到这份热闹。
谢无昭正在洗手时,殿门口伸进来一只脑袋,“丞相!”
谢无昭回头,嘴角立刻扬起笑容,“小月公公。”
月拂泠提着一盏灯跑进殿内,将灯递给他,“给你!”
谢无昭擦干净手,接过来,抬眸看到月拂泠红肿未消的眼,手指一紧,“眼睛怎么了?玩爆竹玩的?”
月拂泠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哭了一下,丞相,是游淼淼的事,不用担心,我就是没忍住。”
谢无昭没再问,回身从供奉台上拿了一颗糖给她,“一个三岁多的稚童刚离去,他拿了两颗糖,一颗赠与我,一颗赠与佛祖。
其为赤子,善念纯净,其母说他长得慢,说话还不太清楚,故而特意来求拜一番,但他却张口祝我长安,祝佛祖永乐。”
谢无昭剥开糖纸,送到月拂泠嘴边,“赤子之心最是难得,得见自是心生感动,只要无悔无憾,一切就都值得,亦是甘之如饴。相信小月公公也定能守住这份赤诚,你值得这世间所有的赤心。”
月拂泠双手接过糖,咬进嘴里,口腔立刻盈满甜味。
“我吃的是佛子的糖还是佛祖的糖啊?”月拂泠心情彻底好了,忍不住想逗人。
谢无昭剥了另一块糖放进嘴里,笑道:“这是我的,你吃的佛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