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为什么结局是这样啊?”
审讯室外,金启明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启了摆烂模式,不想再听下去了。
起初以为陈一诺这个柔弱书生生活在这样的家庭氛围里已经够惨了,没想到还能更惨!
亲眼看着养了自己十八年的女人就这样死掉了,那个女人还偏偏在死之前突然大脑开窍了,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试图挽回一些什么,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黄花菜都凉了!
她吊在缰绳上看着儿子抱着头痛苦的乱撞时,又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烦死了!
金启明甩了甩头,试图把这些和他没什么的关系的疑问甩到脑外去,然后堵起耳朵,手动屏蔽。
但又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想听一听那个引诱陈一诺化身为影子的老鬼到底是个什么狗东西,于是伸长脖子又听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陈一诺忽然从似梦非梦的回忆中清醒过来,倚身在凳子上,不停地道歉,“对不起,我只是……”
“没关系孩子。”酒叔肯定地说,“能把它说出来就已经是很大勇气了,还能继续么?”
陈一诺微微点头。
“行,要是觉得说不下去了,咱们随时可以停止。”酒叔说。
“后来......我才发现那个男人原来一直跟在我身后,就像个幽灵。”陈一诺轻声说,“他鼓励了我的行为,说我通过了他的测试。我问他到底是谁,他自称屠夫,说要带着像我一样的人走向真正的光明。”
“屠夫?”酒叔一愣。
“有、有什么不对么?”
“哦,只是突然想起个老朋友,也叫屠夫,不过在多年前已经去世了。”酒叔点起一根烟说,“你继续。”
“好。”陈一诺点头,“起初我确实幻想过屠夫能给我一个全新的人生,我已经无路可走了,我好像在无形中对他产生了某种依赖感。”
“可我天真的幻想很快就被打破了,他对我讲述了灵术师和影子的存在,告诉我影子于灵术师而言就是流浪在人类地盘的野兽,他们专以猎杀我们这样的野兽作为乐趣,并以虚假的正义标榜自己。”
“但屠夫愿意为我们这些野兽提供一个聚居地和安全所,但前提是我必须对他有用,能够为他这个即将建成的安全所带来价值。他只给了我七天的学习时间,教给我灵力和解灵术的使用,带我猎杀污秽,甚至……那些陷入迷失的人类。”
“七天后,他开始让我单独行动,并给了我一枚符咒物,起初让我三天和他进行一次会面,任务是必须要带给他三只逃逸污秽,后来变成了五只、六只,而一只面具污秽可以抵三天的任务。如果没有完成,就以一根手指作为未达标的代价。”
陈一诺颤抖着举起双手,两只手的小拇指和无名都断掉了,已经生长出新的血肉,左手的食指还缠着绷带,绷带上有红色的血迹渗出,大概是前不久被切断的。
“我的噩梦就这样开始了,每天只有做不完的猎杀任务,还有与他见面时的冷嘲热讽和云淡风轻的威胁,我每天都活在恐惧中,十根手指一旦用完了,我就只能被无情地淘汰掉。我以为我找到了同类,结果我却掉进了地狱。”
“所以我开始想要逃离这个地狱,但我不甘心就这样离开,是屠夫,是屠夫把我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只有杀掉那只恶鬼,才算得上终结了我的地狱生活,否则我无论逃到哪依旧会活在担惊受怕之中,担心那只恶鬼会随时敲响我的房门。”
“还有王海冰,这个一切的一切的始作俑者,我要杀掉他们,然后逃离这个城市,逃离中夏。一开始我就错了,没有人值得相信,我只能靠我自己,靠我自己开启我想要的新生活。”
“我很快就制定了杀掉王海冰的计划,如果没遇到你们我或许就成功了。但我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杀掉屠夫,他了解我的术式,我对他没有下手的机会,所以想杀掉屠夫的欲望变得越来越强烈......”
“也就是说,屠夫交给你的任务就是让你收集污秽?”酒叔弹了一指烟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