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硬撑着沉重的眼皮,混沌的脑袋,用尽全力发出的“好”字,微弱的不堪一击,若不是紧盯着他,连这轻微的嘴型都微不可察。
双眼紧闭,气氛再次归于寂静。
曹西归握着离君棠的手久久不曾放下,看着离君棠的眼神也不再是淡漠,无情。
寝殿外,曹酌已走,离倾君等到曹西归出来,迫切的问:“母妃,父王他可醒来?”
曹西归点头,示意无事。
又拉过离倾君坐下,询问:“他是何时送给倾儿的口哨?”
“生辰他回来那晚。”离倾君拿出一块玉佩:“阿尽一同送我的还有这玉佩,他说,若我喜欢便随身带着,不知有何寓意,母妃看看有何不同处?”
曹西归接过仔细查看,确无不妥,只是纹路未曾见过:“他让你带着,便带着吧!若有问题,到时自会显露。”
她又问:“近几年,他可是一直待在府内吗?”
离倾君回忆片刻:“搬进公主府的一年多,他确实一直待在府内,后来他说他太闷,想出去转转,我便允了,自那以后我发现对他的病有明显好转,就答应他随意出府,只要每次平安回来,便不问他去处,后来他出去的也越来越多,但每次回来精神都特别好,几乎也再未发过病,可出去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有时十天半月也不见人影,但他从不会失约,给他安排的事他也做的很好,也总有让我信服的理由。”
“那倾儿可知道他的功夫跟谁学的吗?”
“他只要在府内都会同府内侍卫一起练练,还会指导他们,我的暗卫也是他训练出来的,所以他们都叫他一声老大。”
曹西归眸色暗了暗,“我见过他伤人的手法与雾隐如出一辙,而这手法是江湖杀手一派。”
“母后确定吗?阿尽他怎么会与杀手有关系?”离倾君激动的站起。
“倾儿若不信,可设法引出雾隐口中的主人,便可知真相。还有雾隐说的另一人,定在福阳殿内。”
“母后确定?”
“他半夜去王后寝殿取证据时,轻车熟路,没人给他探明,他不可能知道的那么准确,而且王后到现在都未发现,定是信任之人才能做到。”
离倾君陷入沉思,回到公主府也是坐立不安,人在眼皮底下干这么多事,她居然从未察觉,到底是他隐藏的好还是她从来未真正的了解过他?
北离境内江州道
三辆马车停在一处驿站。
清晨,初冬的阳光散发着丝丝暖意,带走一夜的寒凉。
萧妤浔推开马车门,看着里面还未睡醒的人,眼底雾气渐起,但安稳熟睡的人似是感受到门打开后凉风的侵入,微微瑟缩。萧妤浔轻声唤道:“阿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