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去看那赖大,却只见他跌坐在地上,头上冒汗,只一个劲儿的摇头嘟囔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那内务府官员摇头道:“你可真是本官见过的最刁滑的奴才了,心比那墨汁还黑,胆子比那豹子还大,心眼比那筛子还多,贾家有你这样的奴才真是家门不幸啊。”
“不仅坑主家的银子,还打着置主家于死地的主意,那戏台上的戏子也没有你会演,你以为做这样一出戏就能陷害你的主子了吗,告诉你,老爷我不是傻瓜,不会上你的当。”
“我再问你一次,那些银子都被你藏去了哪里,你若还是不说,就别怪老爷我心狠手辣,今日不说就杀你家一人,明日不说就再杀一人,看看是你的心硬,还是老爷我的刀硬。”
赖二在旁边听得魂飞魄散,忙跪爬到赖大跟前哭道:“大哥,我求求你,你就把那些银子交出来吧,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藏着那些银子还能留给谁啊,你就说了吧,咱们全家人的命可都在你手上呢。”
赖大却还是坐在那里摇头。
赖二便又哭着去求贾赦道:“老爷,大老爷,饶了奴才吧,我可是什么都说了的,你就看在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了我们的狗命吧,我来世当牛做马报答大老爷呀。”
贾赦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他现在只觉得赖家的人都是些蛇蝎,离得越远越好,报答?可省省吧,赖嬷嬷平日里张口闭口就是要报主子的恩,结果,他们就是这么报恩的。
当日那赖嬷嬷死了没多久,就停在那屋里,后来赖家就被围了,赖家人都被拘了起来,赖嬷嬷被丢在那里没人管。
还是自己与陈夫人过来查看时,看不过去,命人买了一口棺材给成殓了起来,如今想想真是恶心,以后这赖家人是死是活自己可再不管了。
想着便对那内务府官员一拱手道:“这里就有劳大人费心了,下官就先回去了,这些奴才您就看着办吧,死也好、活也好,都与在下无关了。”说着便忙忙的出去了。
待回到府中,便直接去了陈夫人房中,命人倒了茶来,连喝了好几口,心中的那些污浊之气才散了些。
没一会,陈夫人也回来了,贾赦便将赖二交待的那些东西与陈夫人说了一遍,又说了赖大要拉着贾府下地狱的话,连连感叹道:“我竟不知他们是这样黑心的,临了还要拉上我垫背,我真不知是哪里对不住他们了,他们要这样对我。”
陈夫人叹道:“老爷就别想了,还能是为着什么,人心不足蛇吞象呗,好在发现的还不算晚,咱们还来得及整治家业,不然早晚被这些人啃食光了。”
“赖二供出来的那几个人也都查查吧,这些人就是在府里的年头太多了,才养得这么大胆了,以后再用人可不能只可着一家人用太长时间了,有些年头的家生子便放出去吧。”
“除了老太太那里的分例不变,其他的分例该减的就减了吧,根本用不着那么多人服侍,奴才少一些,藏心眼的人也就少了一些,不然一天不用别的,只与这些奴才就打不清的官司。”
“如此不仅省了家用,也没人算计咱们了,倒能多出不少银子,这样过上几年,光景就会好多了,不用像之前似的,拆了东墙补西墙,结果肉都长到奴才身上了。”
贾赦点头道:“夫人说的很是,只是老太太那里要是问起来,可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