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幼宁眼皮一跳,联想到自己穿到这个小世界的导火索,脱口而出:“豆豆是不是吃了有毒的菌子?”
“我们一开始也这样觉得,但永珍采的那些菌子都是我们常吃的,没毒啊,而且豆豆那天也没咋吃菌子,都被大人吃了,大人一点事没有。”
不是野生菌中毒?
那好端端的孩子怎么去一趟后山回来后就中毒了呢?
太蹊跷了。
若非南北相隔千里,黑锦鲤又被抓回了管理局,姚幼宁都要认为这事和黑锦鲤有关了。
“医生怎么说,查出来原因了吗?”
“医院那边没给明确答复,只说是种很复杂的毒。”
汤秀娟左右张望,见没人经过,悄悄附到姚幼宁耳边:
“听我家那口子说,好像和倭国那群畜生有关,那群畜生当年拿咱华国人做实验,有害的有毒的都往土里埋水里倒,说不定就是那些东西要了豆豆的命。”
“但这事儿没个定论,我家那口子叫我别往外传,免得大家不安生。”
姚幼宁懂她的意思,“嫂子放心,我不会往外说的,就是苦了苏团长一家,永珍姐应该也是承受不住打击,才变成现在这样的吧。”
都说孩子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平常孩子受一点伤,当娘的都要心疼好久,更别说孩子直接没了,当娘的心里得疼死,苦死,想不开的跟着孩子去了的有,像袁永珍这样精神崩溃的也有。
“谁说不是呢,他们两口子得个孩子不容易,眼瞧着永珍马上就三十了,以后再想生个孩子只会更难,苏家只剩苏团长一个男丁,就指望他传宗接代呢。”
汤秀娟也是当人媳妇当人娘的,最是能体会袁永珍的心情,说起这些事来很不好受,连连叹气。
“永珍觉得对不起孩子和男人,这些天闹着要离婚,让苏团长再娶个能生的,苏团长不肯,吵得没法儿了就搬到宿舍去住了。”
“以前多好的一家子啊,夫妻恩爱,婆媳处得像亲母女,家属院里的谁不羡慕,再这样下去,迟早要散……哎,老天爷这是办的什么事哟……”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姚幼宁脑海里又闪过袁永珍那双空洞灰暗的眼睛。
她下意识握紧了手。
虎子仰起小脑袋,声音闷闷的,“二婶,豆豆是不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像虎子的爹娘那样,再也不会回来了?”
大人的谈话,他只能听懂一部分,汤婶婶说的豆豆走了,和阿奶说的他爹娘走了,是一样的。
姚幼宁回神,蹲下来摸摸他的脸,“他们不会回来,但永远都在爱他们的人的心里,只是不能像我们这样天天见面而已。”
生死话题,对于虎子来说太过沉重,但姚幼宁也不想骗他,说一些等你长大了他们就会回来的谎话。
虎子小手捂住胸口,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在这里。”
“刚刚那个阿姨冲过来,虎子害怕吗?”
虎子想点头的,可最后又摇了摇头,“阿姨不是故意的,她的眼睛里,很难过,在哭。”
他知道爹娘再也不会回来的时候,难过地躲在被子里哭,苏奶奶和阿姨肯定也是一样的。
姚幼宁将他揽进怀里抱了抱,这孩子,真是懂事的让人心疼。
豆豆的事给她提了醒,她轻声叮嘱虎子,“以后出门玩的话,不要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也不要往后山方向去,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