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凛光自觉说的很小声,但还是一字不漏的被花球球听个清切。
她想像平常一样打趣儿他,可全身没有丝毫力气牵动嘴角去说话。
她只是一言不发的看他,目光是宿凛光读不懂的哀戚和难过。
少年没个正形搭在蔺珩肩头的手臂慢慢收回,颀长的身体缓缓拉直,慌张的手足无措,小心又不敢高声语:“你怎么了?”
怎么像是在哭。
他想走近抱抱她,或者矮下身子让她摸摸脑袋,可是面对陌生的女孩他又怕唐突,只得焦灼在原地急得团团转。
哥哥会治好他的。
花球球如此反复在心中念叨,努力收整好情绪,如第一次见面冲他明艳一笑。
“我没事,我叫花球球,是蔺珩的朋友。”
“花球球……”
宿凛光念了一下,咧开嘴角笑容灿烂的像个小太阳。
“可爱!”
嘿嘿,不仅人长得可爱,名字也可爱,他别过脑袋捂着嘴,支支吾吾跟蔺珩嘀咕:“平常也没见你身边有过女生啊,我想……”
蔺珩拉住他:“你不想。”
小少年眸光晦暗,里面是道不尽的沉重,他与花球球对视,花球球心有灵犀的朝他点头。
情况我已经和我哥说过了。
蔺珩这才稍稍放松,低声:“可以请求何先生把小光接去身边治疗吗?”
花球球说出顾虑:“不知道我哥现在研究进度到哪了,你不介意当然可以,但周边不是有宿家人监视吗,如果发现宿凛光擅自离开,到时候打草惊蛇……”
“无所谓了。”
蔺珩捏紧拳头作出决定:“这些都无所谓了。”
副作用已经显现,再等下去,他怕小光拖不起。
宿凛光一脑袋问号,而苏望自蔺珩出现便自觉离开,给他们留有谈话空间。
两人带着宿凛光去往小贞奶茶店,这学校里要说最安全处,也只有那了。
一路上宿凛光看向四周陌生的场景十分羡慕,真好啊,你看看人家的学校,又大又漂亮,人也好看。
想着他又飞快的偷瞄花球球几眼。
正在打电话和何宴沟通的花球球把他逮个正着,然后秀丽的眉眼掬起温和的笑,看的宿凛光闹个大脸红,马上连路都不会走了。
见花球球挂断电话,他鼓足勇气去搭话:“那个……”
花球球充满耐心:“怎么了?”
他紧张的结巴:“你……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加个微信吗?”
蔺珩和花球球的脚步猛然一顿,心像被人用线拴住悬挂在陡峭的崖边,岌岌可危,摇摇欲坠。
花球球的喉咙像被卡住,艰涩的才能发出一点声:“我叫花球球。”
他耳根通红,扭捏:“我……我是八五班的宿凛光,以后你可以来找我玩……”
像有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蔺珩如坠冰窟脸色煞白。
“小光,你今年几岁?”
“我几岁你还不知道吗,小舅你……”
话说一半像是发条卡住,跳动的秒针停了一瞬,很快又恢复正常。
他的脸上再次露出什么都不知晓的茫然。
“小舅,我们这是在哪,这不是我们的学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