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程列的话,苏望神色茫然,一知半解。
他好像很粗心,感情稍微细腻些,对他来说就像一个问题被放大百倍,变得更加难以理解。
但还是隐约明白花球球与自己产生了隔阂。
气质冷清的少年摘下眼镜,拿起眼镜布细细擦拭起镜片,浓密翘卷的睫毛下是幽潭般不可见底的眼睛,一片漆黑缀着生来的凉薄。
他问:“我是不是该去向她道个歉?”
程列一手撑着下巴,唇边的笑诡谲深意:“道歉干什么,有比道歉更管用的方法。”
“是什么?”
程列变换姿势,双手枕在脑后,斜睨着苏望那双很少暴露在人前的眼睛,他笑的越发欢快,嗓音愉悦:“以死谢罪不就好了。”
苏望眯眼,幽幽道:“小组作业你负责的PPT部分做完没?”
“啊!”
程列短促惊呼。
脸上的生动表情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黑眼圈尤为瞩目,丧气简直要突破宇宙:“再宽限我一天,明天一定做好。”
苏望硬邦邦指出事实:“你昨天就是这么说的。”
程列赶紧扭过头打开电脑,点开桌面的PPT,双手敲在键盘假模假样:“现在就做现在就做。”
他与苏望的视线彻底错开,一个专注的盯着电脑屏幕,一个重新戴上眼镜,捧起《小王子》认真重温起来。
似乎在各做各的事。
只是眼神皆冷如寒冰。
……
这个时间段小贞奶茶店生意不错,小贞和小林在前台忙,招呼了一声,花球球和蔺珩带着宿凛光则进入后面的专属小屋。
一如既往地,布置的贵气优雅的小边角,坐着翻阅书籍的巴尔。
小圆桌上照常配有杯飘香的红茶,和瓶中一束淡雅的鲜花。
他好像成了这家奶茶店的财神爷,默默坐在一角,还能让店外的生意爆火。
对于进来的三人他连眼皮都没抬,天子独自划分出自己的领地,雷打不动波澜不惊高贵优雅充满艺术的打个哈欠。
巴尔最近有点失眠,睡不着,所以老是看书。
嗯,果然看书很催眠,他现在困了。
狭长的眼眸慢慢合起,自顾自的开始小憩。
当然哈,没人发现他睡了,宿凛光更是“啊”的一声地动山摇,让巴尔绵长的气息瞬间不稳。
蔺珩吓得心一跳:“怎么了?”
宿凛光双手捂紧额头,痛苦的蹲在地面直不起腰。
“疼……”
说完又活蹦乱跳站起来。
“咦,就那一下,这又不疼了。”
他的手捂紧额头,指腹下一片坚硬。
“但这是什么?”
摸半天没摸出来,他跑到墙壁上悬挂的椭圆形镜前,撩起刘海登时被吓得踉跄几步。
身形不稳嗓音更是近乎破碎:“这是什么?!”
额头正中心,生出漆黑的碎晶石,密密麻麻烙在白皙的肌肤,显得十分渗人。
他的记忆退化到刚经历过绑架案后不久,性情大变狂躁暴戾。
双手不知痛的拼命抠抓犹如鳞片的碎晶石,从震惊中回过神的花球球和蔺珩即刻一人抱住他一条胳膊。
“你先冷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