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珩接到了花球球的视频通话,她小声说着想看看宿凛光,于是手机对准病床。
上面躺着的少年面色苍白,总是生机朝气的眼睛轻轻瞌阖,全身只剩死寂。
额前的独角还在,但比最初要小上许多。
他瘦了。
颧骨突出,下巴尖削。
短短一段时间被折磨的没了人样。
花球球询问:【治疗还顺利吗?】
蔺珩拿着手机走到角落,压低声音:“遇到点问题,何医生说差味药引,不然无法做到彻底痊愈。”
【药引?】
蔺珩也消瘦许多,眼底乌青显得十分憔悴。
“嗯,具体是什么何医生还没研究出来,所以现在的治疗进程变缓了。”
花球球长长叹息,叮嘱:【一定会好的,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怎么一个个都瘦的这么厉害。】
小少年抿唇朝她露出春日般温煦的笑容:“我们会的。”
镜头随着花球球调整坐姿而拉远,这也让蔺珩看见她的整个身体,不由惊讶:“怎么跪坐在地上了?”
闻言花球球一僵,她心虚的笑了笑。
实验室本来就静,二人谈话一字不漏落进何宴耳中。
坐一旁小憩的男人睁开眼睛,疲惫的揉捏眉心,随后走过去接过手机,一眼瞧见跪坐的老实的花球球。
他那一颗心顿时软的要滴水,轻声:“地上凉,快起来。”
花球球缩着脑袋:【哥……其实就是,就是公寓被我拆了……】
何宴:“?”
怎么每个字我都认识,组合在一起我就不理解意思了呢。
她将镜头一拉,何宴霎时错愕的瞳孔骤缩。
原来在她旁边还有四人低着脑袋排排跪。
花球球屈起食指不好意思的挠着脸颊:【嗯……其实是我们五个人拆的,你别生气……】
别说何宴,就连一旁的蔺珩都傻了。
好端端的小姑娘家里怎么还住着四个大男人呢!
这哪里安全呢我请问。
这几天何宴的治疗过程再棘手他都没有过大的情绪波动,可这一刻真真是天塌了的感觉。
何宴气息不稳,幽邃的眼睛凉凉的落在那四颗脑袋上,温声哄着花球球:“以后不要放陌生男人进家门。”
镜头忽然闯进一颗黑色脑袋,阿罗友好的挥手打招呼:【我们不是陌生人,我们都是球球的贴心小棉袄。】
虽然只有我一个是不漏风的。
这下好了,看见第五个男人,何宴彻底说不出话来,眸色沉得跟那夜色有的一拼。
倒是听见阿罗声音的巴尔一个瞬移来到屏幕前,滔天的委屈涌上胸口,凝滞的他喘息困难。
“我听话帮你做事,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花球球,你好渣啊!
所罗门,你好小人得志啊!
这位在七十二柱魔神里排到第一柱的,并且是至上四柱之一的,统治整个东方的君主,无数个牛逼头衔堆叠的大佬红着眼眶差点要掉小珍珠。
花球球暗道一声不好。
怎么打个视频电话有种翻车的感觉?
偏偏这个时候拉斐尔风度翩翩的抬起头,绅士道:【你们好啊,我是球球的男朋友,希望我们可以和平相处。】
何宴、巴尔与蔺珩的脸沉的吓人,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气已经顺着网线爬到花球球脊背上了,让她猛的打个激颤。
乌列尔微笑:【别听他瞎说,他是前任,马上我就要上位了。】
加百列蔫蔫抬头:【他们说的话……】
在对面三人的死亡视线下,花球球“啪”的挂断视频。
她站起来指着地下的一排,气势汹汹:“你们继续跪着!”
阿罗在身后大声嘲笑。
米迦勒跪的老实,但面色极其不自然,他“咳”了一声转移话题:“为什么挂断,你心虚了?”
加百列周迅脸:“好多人啊。”
花球球大声:“哪有!区区八个人我又不怕!”
说出了舍生取义气吞山河的豪气。
五人唏嘘:“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