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楼梯拐角,秦淮之脚下一滞,等阎循下了两级台阶,合扇喊了声:“阿循!”
阎循闻声回头,只见秦淮之倾身而下,当着楼下众人的面,吻上他的唇,酒香在二人唇齿间交织纠缠,丝毫不避外人。
楼下叮叮当当响声一片,酒杯筷子落砸在桌上,此起彼伏。
红唇相离,秦淮之觉得还不够,说:“腿疼走不动了,背我上马车!”
“听秦爷吩咐!”阎循失笑,听话地转身,背对着秦淮之。
秦淮之攀上他的脖子,让他背着出了酒楼。
二人离开后,酒楼中无人再敢议论。
*
阎循说要迎秦淮之入阎府,二人在大婚前一个月暂时分开住。
沐白英与常田带着自家孩子与林玉从郴州赶来。
阎循的兄弟多,沐白英不许常田站在阎循那边,常田说他是沐家人,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阎循得空来秦淮之这边,瞧瞧还缺什么。
一进房门,瞧见桌上放的凤冠霞帔,脸色沉得吓人,问秦淮之:“哪来的凤冠霞帔?”
秦淮之面露难色:“白英准备的!”
可巧,沐白英进来,阎循朝着沐白英怒道:“淮之是你三哥,你就这么糟践他!”
沐白英不解道:“阎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阎循拿起凤冠重重摔在地上,面如寒冰,“女人用的东西,你给他用,不是糟践是什么!”
“大婚之日,三哥不穿这个,穿什么?”
“与我一样,穿男子婚服!”阎循看向秦淮之,“我们二人鲜衣怒马,过十里长安街!”
秦淮之一笑,对沐白英摊出一只手:“我赢了!掏钱!”
沐白英哼声道:“你们肯定是商量好的!”
说着取下钱袋子,放在秦淮之手上。
阎循见此,眸色一沉,气得咬牙切齿,“你们在拿我打赌?”
秦淮之从钱袋子里取了几块碎银,递给阎循,笑盈盈哄他:“银子分你一半,别生气了!”
阎循看着他笑,火气一下子没了,收了银子,说:“算你识相!”
成亲当日,秋风飒爽,天高云淡。
卯时刚至,阎循带着亲信与漕帮的兄弟们来迎亲。
没有男女成婚的繁文缛节,阎循与秦淮之各着婚服,牵着红绸出门上马。
如阎循所言,红衣怒马,十里长安。
周围人声鼎沸,旁人说什么,秦淮之不再去听,与阎循对视,粲然而笑。
大婚之后,秦淮之带着阎循回郴州,祭拜母亲。
秦淮之多年前,偷偷将秦川朝与小箐姐姐的坟迁到此地,长伴母亲。
二人在郴州住了数月,南下岭南海市。
海船,建好了。
去西洋的人选由朝廷拟定,秦淮之与阎循身边只带了青竹与杨义武,阎知意被他们送回了云幽,由徐长风夫妻帮忙照看。
海风习习,月明星稀。
秦淮之与阎循站在甲板上,望向天边升起的圆月。
海面之上,一船明月一帆风。
与君携手,乘舟望月。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