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官谁也不服谁,就只能靠实力说话,联邦的军队可不是吃闲饭的。
“戴罪立功”的我被安排在战场的最前端。
支援的战队换了一批又一批,五年的时间让我成为中将,当上有实权的副军团长,战争自然而然的结束。
维维沉睡又醒来,我像是打破了无形的壁障,头脑变得异常清醒。
战争固然来带苦难。
但没有战争,人心难以聚齐。
战争,不过是权力至高层的玩具。
通过战争,他们得到想要的资源,培养效力者和继承人,害死反对自己、“危害政府”的人。
一如矿石星球的五亿生命,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牺牲品。
军团长安慰我,说“有舍才有得”。
可是,舍弃无数生命,换来几个人的“得”,真的有意义吗?
反正这样的“得”,我姬凌薇是受不起。
于是,我开始了长期的抗争。
很可惜,几乎没有人会相信我,直到我把自己搭进去也没有成功。
千万年形成的权力脉络,不是一人之力可以推翻的。
一场意义不明的大战后,我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
初醒时失真的感觉让我迷茫。
耳边的仪器的微弱的吱吱声,让我惊讶自己还活着。
彻底清醒过来后,我又感觉无力。
果不其然,我成功苏醒的消息被第一时间散播出去。
过来检查身体状况的,除了医生,还有媒体记者。
我是联邦人民口中驱逐外敌的英雄,是联邦政府不放弃任何有生存希望的同胞的证明。
当我坐在轮椅上,完完整整地出现在大众面前时,许多呼唤我名字的人喜极而泣。
但是他们不知道,面前的根本不是原来的我,而是由人造的血液、肉体、骨骼、器官等组成的。
按照套路,我开开心心地和大家打招呼,没有多说一句不该说的话。
然后,我被安排进政府发放的院子里休养。
侍女、厨师、守卫,偶尔出现的医生、园丁、送货员。
一旦离开卧室,随时会有人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很明显,我被软禁起来。
但我出现了十分明显的战争后遗症,根本没有心思去反抗这一切。
爆炸的轰鸣,机甲损坏的电子提示音,电流吱嘎声和惨叫声混合的通讯频道. . . . . .
即使外界十分安静,我还是觉得有各种声音在脑海中不断翻腾、拉扯。
手脚僵硬,肢体运动不协调,各种思绪在脑中拉扯。
我曾一度以为自己是带有姬凌薇记忆的机器人。
等我几乎可以像一个正常人活动的时候,情绪也一点点稳定下来。
也终于有时间,慢慢梳理脑海里的记忆。
阳光与黑暗相对又共生,对与错的界限何其模糊。
人的眼界不同,上位者的成功与否,不应该由我评说,不会因一人改变。
离开的想法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黑洞另一边新星球的事情传开,我也以“为联邦最后发光发热”为由,破例拿到一个名额。
运气使然,让我成功抵达微澜星,一个全是普通人类且科技落后的星球。
哪怕我的实力没有恢复到全盛时期,这些人类依旧是蝼蚁般的存在。
为了回报最后放我离开的仁慈,我中规中矩地将东西传送回星际。
然后,我开始遗忘过去的一切,开始新的生活。
相比于其他国家,H国确实更热爱和平。
所以在心情好的时候,我不介意动动手指帮他们解决难题。
从某些层面上讲,王松品是个仁爱的领导者。
但是很可惜,不是所有棋子下错位置都能悔棋。
我离开了基地,而江靖军一家不过是顺带的。
做饭好吃,干活麻利,让我省去不少在生活杂事上浪费的时间,可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
至于多余的感情,有,但不多。
用得顺手的保姆可以成为熟人,但绝不可能成为家人。
所以,当江靖军夫妇因为江雪人身大事的问题来找我时,我十分痛快地放人离开。
人多好干活,人少好做饭。
空间纽里储存的现成食物,都足够我吃上好几年。
鉴于阿尔斯特还想回去,我提前开始下一步旅行。
不过,扩大无根的种植面积,对现阶段的全人类都是好事,只是他们现在还腾不出手来做这件事。
所以我在出发之前,从王松品身上薅下来不少羊毛。
轮船,游艇,潜水艇,破冰船,越野车. . . . . .
除了改造过的硬件出行设施,爬山、下海、穿雨林、过雪地等各种实用性探险装备,也是能薅一份是一份,算是有备无患。
一辆车,一个人,一只猫,一个每天汇报天气温度的蛋蛋机器人,再加上活力无限的维维。
奇怪的队伍组合就此出发。
路途中遇到异能动物和丧尸是常有的事,偶尔也会碰到人。
遇到感官不错的,我会把无根的作用普及。
遇到心术不正的,就直接送去见上帝。
当我把H国所在的这一片大陆逛完,就乘着轮船往北极漂荡。
时间很凑巧,我看到了极光,看到了体态优美的白鲸。
远离纷纷扰扰的社会,看着独特的美景,连心情都变得格外舒畅。
我还看到灰扑扑的北极熊,逃跑姿势滑稽的海豹,还有疯狂进食的海狮。
异能动物都占着属于自己的领地,几乎见不到丧尸。
可能是动物的抵抗能力更强,北极的状况比人类城市好很多。
极昼让为数不多的土地显现出来,我把无根的枝桠种下,然后去往下一个地方。
可能是某个岛屿,是西大陆,是和北极对立的南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