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一个逃掉的。现在卿卿已经在府里，很是安全，别怕。”慕瑾祯低声安抚着受惊的妻子。

这般抚慰许久，娇弱的女子才勉强有了些精神，靠在慕瑾祯胸前，被喂下小半碗安神药。

看着仍然恹恹的妻子，慕瑾祯有意哄她，“卿卿可知道你救下的那位夫人是何人？”

“嗯？杨夫人？”顾清枳微微抬头，杏眸中露出询问之色。

慕瑾祯自然不会卖关子，“是威武大将军之妻，跟随杨将军一直待在边疆，上个月才回京，所以卿卿与这位夫人见面不相识。”

他早已从白曲和芸韵口中知道妻子与杨夫人结识的来龙去脉，连细枝末节也没有放过。

“威武大将军？我只知道严家的镇远大将军。”顾清枳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位将军的名号，不免奇怪，威武大将军已经是武官中的高位，算得上煊赫，怎么会在上京默默无闻。

这却是宫闱秘闻，慕瑾祯说与妻子听之前，头一次要妻子保证，“卿卿，这事出自我口，入之你耳，万不可再传到他人耳中。”

顾清枳这下有些精神起来，眼中惊奇与迟疑并存，看男人的神情，只有她答应这条件才能听到这个秘密。

“好呀，我不会和别人说的。”才怪。

顾清枳根本就不是会乖乖听话的人，她偶尔格外有反骨，越是不让她做，越是要做。

慕瑾祯和不知和多少官府上的老油条打过交道，妻子眼中的狡黠根本逃不过，男人心中暗笑，他有意为之，不过就是为了让妻子早些忘却那些令人不愉的回忆。

“听说。”慕瑾祯学着妻子往常撒娇的样子，拉长声音，迟迟不继续说下去。

男人的耳朵下一刻便被狠狠捏住，“嘶。”卿卿什么时候学会用指尖掐耳的。

看到慕瑾祯耳朵被她掐的通红，顾清枳心生快感，娇蛮道，“不许对我卖关子。”

“是我错了，卿卿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慕瑾祯松弛着身体，深沉的凤眼中是毫不遮掩的纵容与爱惜。

顾清枳心中涌上恶意，“真的，什么都可以？”

男人含笑点头。

下一秒，被牙齿穿破肩膀的刺痛袭来，慕瑾祯仿佛什么都没感受到一般，一如既往地深深拥抱着妻子，甚至还犹有余力地轻拍妻子。

顾清枳嗅到血腥味，她知道男人已经被她咬破皮肉却一言不发，只是这种默不作声的隐忍，让她心中恶念更加旺盛，想要将被刺杀的郁怒尽数发泄在男人身上。

她微微皱眉，抬头有些委屈地看着男人。

慕瑾祯和她相处日久，默契渐深，用手帕递到妻子嘴边，待妻子将口中血沫吐出，耐心问道，“卿卿想做什么？”

“我方才又做了噩梦，接下来几日夫君不要睡觉，在床边守着我好不好？”

顾清枳乖顺地仰头看着男人。她作恶时总是会保持一种童稚的天真，仿佛孩童在玩笑，可其实恶意不小。

慕瑾祯只在其中看见妻子柔弱害怕需要安抚，欣然承诺，“好，我会一直守着卿卿，噩梦惊扰不得卿卿。”

闹腾一番过后，顾清枳才安然靠在男人怀中，听他说起二十多年前的宫闱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