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枳望着男人面色深沉,好奇道,“怎么,这人有什么不对吗?”
对于慕瑾祯近日清算临安府官员豪商之事,她自然知道一些,说这话的时候甚至有些期待,那人着实有些讨厌。
对于妻子的暗暗撺掇,男人哑然失笑,将饮尽的空碗放置一边,用力地抱住他傻乎乎的小妻子,“人家背景干净得很,可不好对他出手。”
他只是天性多疑,习惯性地对进入自己视线的人有所警惕,加上,慕瑾祯的视线落在妻子娇嫩妍丽的容貌上,到底占有欲作祟。
“好吧。”顾清枳也不失落,她饮完一碗凉饮,心情着实不错,感受到男人专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笑得清丽动人。
“那我们来做些快乐的事吧。”
夫妻俩对于云时菘的关注不过偶然,顾清枳却仍是心心念念那位惊艳到她的青衣。
自郝大家故去,她再没有见过身段唱腔能这般打动她的青衣,便是郝大家的其余弟子,也未有这股风姿。
她这种性子,越是见不到,就越是心痒难耐。
慕瑾祯这些时日也忙起来,河堤修建一事,颇有些复杂,他便是再想陪伴妻子,也难以从一团乱麻中抽身而出。
于是,临安府众人都发现,本就莫测的雍王殿下,如今手段更加冷酷,似乎丝毫不怕他们被逼得狗急跳墙。
身为雍王最珍爱的王妃,不少人都将主意打到顾清枳身上,临安府内官商联系紧密,消息都是一通百通。
既然雍王妃近日对一戏子感兴趣却又不愿强求,那么自有人主动献策。
甚至考虑到这位王妃惫懒贪欢的个性,更是贴心地将计策详尽道在信笺中,从头至尾连面都未曾露过,只在信笺右下角留下家族徽章。
待芸韵念完其中内容,顾清枳便觉此计定然有效,立刻命人行动起来,至于谁送来的,目的何在,这些自有慕瑾祯来考虑。
慕瑾祯一目三行扫视完,将信笺放下,“看护好你们王妃。”
白曲自然恭敬领命,她停顿片刻,难得有些犹豫,“殿下,那个青衣,王妃似乎很是喜欢。”
男人本就诡计多端,尤其是戏子出身,手段更是腌臜,白曲曾经作为暗卫见过不少,王妃只是爱玩了一些,万一受人蒙骗,伤心了可怎么办。
只要一想到那张娇俏的芙蓉面落泪的模样,白曲就发自内心地抗拒,怎么能让王妃落泪呢?王妃合该无忧无虑,半丝灰霭都不该沾上。
慕瑾祯若有所思地看向她,“无碍。”
卿卿对那戏子的喜爱纯粹得紧,他并不担忧,倒是白曲,不,不止白曲。
慕瑾祯早就发觉妻子身边这些暗卫,日复一日地,似乎心都归拢到卿卿身上了,连他这个主子与妻子闹别扭时,也是自发地站在妻子身边。
慕瑾祯倒是有些放心,妻子身边尽是这些忠心的,他才能安心一些。
至于忠心于谁,他在妻子身上从无这些猜忌之心,但凡换上另一个人来,他自然不会如此好说话。
只是妻子,慕瑾祯示意白曲退下。
卿卿总是不同的,这是将与他共白头的妻子,是他该珍爱保护的柔弱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