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祯倒是微微满意,哄了几句妻子,才继续说下去。
“所以,堤岸修复有异已经是定局,眼下却是要找出这些官商贪污的证据,好将他们一并送走。”
说起这些,男人很是随意,无需什么试探权衡,以力破之便是最简单的破局之法。
说到底,本朝正是治下严明、人才济济的时候,越是这种时候,蠹虫就藏得越深。因为这些蠹虫也知道,但凡露出明面,就毫无抵抗之力。
“那知春院失火是怎么回事?”顾清枳想要直接知道答案。
提及这桩威胁到妻子安危的事故,慕瑾祯神情就有些晦涩,将妻子抱紧,然后低声解释道,“那几日正在引蛇出洞,卿卿去知春院玩的那晚,正巧官衙来人,想要偷取账本。”
只可惜,账本早就被男人掌握在手里,也正是如此,不论那些人什么时候来,都只会碰上天罗地网。只是恰巧那夜他也在现场,防备的力量自然加大了不少。
若不是最后,妻子那边失火的消息传来,慕瑾祯临时带走好些人赶去知春院,只怕那批人要被尽数留下。
“可惜,最后逃走几只残兵。”
男人言语间是仍没有消散的冰冷,顾清枳想起当时他身上的血腥味,此刻凑近了男人,鼻尖微动,轻声笑道,“现在身上却是果木香。”
她笑盈盈地望着男人,心里知道为何却故意不说出来,只是一下有一下无地啄着男人的下颌。
慕瑾祯被她吻得心里泛软,声音几乎柔得滴水,“卿卿,别弄我了。”
顾清枳又亲吻了几下男人的眼睛,才乖乖靠回慕瑾祯的胸膛前,用很是确信的语气说,“夫君去查查那位云家公子,他肯定有问题。”
“当时就是他引我进内场的。”
虽说名花录的确不错,但为了男人不再念叨自己,还是先用云时菘转移一下男人的注意力为好。
慕瑾祯果然皱起眉峰,对于这个第二次出现在妻子近侧的男人生出疑心,轻声应下。
“好,卿卿先莫要靠近他。”
这之后,不过三日,被点名严查的云时菘主动找上门来。一番详谈之后,慕瑾祯便将跟踪调查的侍卫撤走,不过还是留下些许暗卫监视。
“怎么会?他与夫君说什么呢?”
顾清枳正穿着身月白青葱色的云天水漾留仙裙,额头上细密的湿汗,一瞧便知道是方从外面回来。
慕瑾祯不怒自威,他不赞同地将靠近冰盆的妻子牵走,亲自接过白曲手中的琉璃霜花镂空团扇,一边为妻子打扇,一边解释。
“他身份有异,人也聪明,知道被怀疑,主动找上门来坦白。”
顾清枳小口小口地啄着碗中的冰酪,方才在芦花荡与荷花丛里游船回来的心绪还未平复,又被男人口中的有异激起好奇。
“什么什么?快与我说说。”
她还特意用盛了一汤勺的冰酪送到男人嘴边,“夫君,今日的冰酪奶味格外香甜,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