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祯宠溺地望着妻子,“今日舍得与我吃?”
卿卿最为挑食,就是一碗菜色中,也分爱吃的与不爱吃的,堂堂雍王殿下总要为自己的妻子解决那些不爱吃的部分。
唯独夏日的冰酪,是妻子的最爱,一个人也能吃下两碗。只是被他看管着,每日最多一碗,这一整碗是不会分给他一星半点的。
顾清枳只是轻轻挑眉,将汤勺抵在男人唇边,并不言语。
薄唇轻启,慕瑾祯含笑望着妻子,到底吃下这口冰凉的贿赂。
“他是杨将军的私生子。”男人简短的一句解释立即引起妻子的不满来。
顾清枳放下爱吃的冰酪,费解道,“你说清楚,哪个杨将军?”
慕瑾祯无奈地看着对八卦如此热衷的妻子,从腰间取下锦帕,为妻子擦拭嘴角时,温声解释,“还能是谁?自然是卿卿知道的那位杨将军。”
若是妻子不知道的人,他必然会指名道姓。不过,慕瑾祯有些失笑,妻子看来是真的被震惊到了,连他趁机偷摸了几下耳垂也毫无反应。
顾清枳着实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在江南听见上京的人名。
“怎么会?威武大将军不是一直镇守边疆?怎么会到江南来呢?云时菘是被云家收养的吗?这也说不通,他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定然不是被人丢弃。难道杨云两家有过交情?”
几乎一连串的疑问升起,“而且,杨将军此前不是一直对妻子情深得很吗?”
虽然,这股情深收场黯淡,但是方芸景又不是什么傻子,怎么会对私生子毫不知情?若是知情,就更不可能对这个私生子不管不问。
慕瑾祯听着妻子叽叽喳喳的问题,一整日在书房中处理政务的枯燥消失的一干二净,游船归来的妻子身上仍带荷香,他特意贴近为妻子打扇,凉风将这股荷香送入呼吸间。
于是,男人惬意悠闲地,在这夏日明亮里,与妻子共话家常,聊着这些人家的过往。亮堂的日光从竹窗间隙中跳跃到晶莹的珠帘上,带起微风吹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当骤然碰见昨日才仔细八卦过的对象时,顾清枳不可避免地对着云时菘那张面容生出兴趣。
此时,他们两人正好狭路相逢在傅家的竹林中。更加巧合的是,顾清枳今日也穿着一身白色柔绢玉兰长裙,云时菘则惯例一袭白衣。
“你怎么在这儿?”顾清枳看向他身后,竟然也没有一个侍从跟着,傅家也不见人来管。
“时菘拜见王妃。”云时菘神色并不意外,从容行礼问好,凝视人时仍然满脸温和笑意。
他温和地解释道,“时菘是随家父前来拜见傅大人,家父正与知府在书房商谈,时菘借着机会来观览傅宅的竹林。”
傅家的竹林的确是临安府一绝,顾清枳也是为此而来。这理由的确还算过得去。
只是不知为何,顾清枳总是见他有些不自觉地讨厌,她讨厌一人时,娇蛮的脾性会更加刻薄。
“家父?你喊云家主父亲,可我是不是该唤你杨时菘?”带着些轻慢的笑意,女子的娇柔声中却尽显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