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圣上的信任,无论心里是怎么想的,慕瑾祯与慕瑾容都是恭恭敬敬接过旨意。
“卿卿在家中乖乖睡觉,不可晚睡、准时用膳。”慕瑾祯将妻子的衣襟整理好,两人在雍王府门前依依惜别之际,男人再次叮嘱起叫人很不放心的妻子。
祭祀典礼繁杂耗时,典礼之后更要斋戒数十日,这一趟至少一个月的时间,他们成亲以来,还未曾分别过如此之久。他一惯是将妻子揣在怀中,不论何时都不曾分开。
眼下还未出发,慕瑾祯心中便有相思生出,他含蓄自矜,只是拥住妻子,低低道,“等我归来,卿卿。”
顾清枳没有太深的感触,她学着爹娘的模样,将今日戴在身上的平安玉挂到男人腰间,她仰头弯弯笑眼,被人呵护得不知忧愁,云鬓花钗衬托得她极为清雅纯澈。
“想来海棠红软梨花半白时,夫君已然顺利归来。”
慕瑾祯深深凝望着怀中佳人,在妻子眉心落下一吻,便翻身上马,临行前侧身弯腰捏了下妻子的耳垂,动作迅疾得很,在佳人发怒前,一骑绝尘。
分别时闹得这一通,直接让顾清枳气恼地一连三日都不曾寄与男人书信,如同落叶一般纷飞的信件被络绎不绝地送来。
所住的居所,典礼的仪式步骤,与燕王碰面时的情境,种种这些,慕瑾祯一并书画在信中,即便与妻子相隔两地,他也想事无巨细地与妻子诉说分享。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卿,坐也思卿。”
“待归来,任由卿卿处置可好?莫再生气。”
这一封封书信寄来,总算将被惹恼的妻子哄好,独自端坐在居室的男人,含着笑意温柔打开王府那边送来的楠木盒,除却一封书信,还有几朵白玉兰。
男人眼神缱绻,自他将自己亲手制作的玉兰簪送给妻子,白玉兰便有了二人心知肚明的定情意味。
他小心地放在书桌上,准备再过几日临枯萎前便做成干花夹在书卷中。
长云穿过院中的一树树桂花,他们殿下选的这处居所平平无奇,唯一独特的就是院内种满了桂花。
若不是安排此地的官员是货真价实的中立,事后还特意来向他请教,长云险些要以为这是新奇的讨好手段。
王府里谁人不知,他们王妃是在桂花香中出生,因此最爱桂花,殿下爱屋及乌,自然也对桂花充满偏爱。
这可不,当时来巡视院落时,几乎瞧见这一院桂花时,殿下就一锤定音,在身后随行官员的迷茫中,选中了这一处居所。
“殿下,那边准备好了,说是请您与燕王殿下一起去查看。”长云躬身在屋外说道。
慕瑾祯将将看完妻子的回信,眼前都是卿卿娇俏的笑容,仿佛可以预见没有他管束时,卿卿有多肆意欢乐。
男人不紧不慢地将信收好,起身向外走,到半路,恍然失笑,他知道妻子信上的谜语的答案了。
只是,政事在前,慕瑾祯按捺住回信给妻子的急切,不着痕迹地加快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