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杜大人,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杜鹏岳再未去看高洋一眼,疾步上前搀起冉悠亦步亦趋来到书案前落座,骂骂咧咧道:“这是什么狗屁军法,不就是一坛女儿红吗?至于把人打成这样吗?”
或许是杜鹏岳的举动感动了冉悠,又或许是冉悠自知理亏,众人退出营帐后,冉悠换来徐炀帮忙脱掉血呼啦次的铠甲,不等换上衣服,艰难的俯下身在床底摸出一坛女儿红嘿嘿一笑:“去,弄两碟小菜来……”
“不是一坛吗?”
“杜大人,冉悠年轻不懂事,来到虎牢关后没少给您贴麻烦,听皱老头说你喜欢喝平西女儿红,末将便弄了几坛回来,本想送到大人营帐中去,又怕大人喝酒误了事,毕竟城下有五十万龙骑虎视眈眈,但有差错便会断送了大人的前程……”
冉悠说着瞥了眼帐外,歉疚道:“没想到弄巧成拙,让大人您破费了,这样吧,你再喝上半坛,剩下的明日再喝,您看如何……”
“冉家小子,你让我说什么好呢?”看着冉悠背上触目的鞭伤,似有一抹水雾闪过了杜鹏岳眼中,这位五十万浮屠甲士的统帅颤颤巍巍抬手轻拍冉悠肩膀,呢喃道:“带了大半辈子兵了,从来没遇到像你这样的属下……”
“来,杜叔,这杯酒算小侄给您赔不是啦……”
“好……”
“这杯祝您老健康长寿……”
“好好好……”
“这一杯祝您老官运亨通……”
“哈哈哈……好……”
冉悠一连敬了杜鹏岳三杯酒,这才接过徐炀递来的衣衫披在身上,落座案前就要与杜鹏岳攀谈一番,却见皱莽端着一个餐盘步入了大帐:“杜老弟,冉家小子,菜来喽……”
“皱兄,你这主帅当的也太不称职了吧,先锋官被人打成这样了你都不说出面调停一下?”
“唉……”皱莽将盘中菜肴轻轻搁在书案上,随手拿出一封书信递给杜鹏岳低眉叹气道:“让杜老弟你看笑话了,我这不是巧媳妇难做无米之炊吗?”
见皱莽眼中闪过一抹阴霾,显然是遇到了难事,杜鹏岳忙接过书信仔细端详了一番:“皱老兄,这……这可是杀头之罪……”
皱莽长叹一声,抹了把颓废的脸颊,呢喃道:“此举虽不妥,但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啊,你也看到了,因为一坛酒险些让我丢了先锋将军,沧澜皇室实在无力支撑这五十万大军的开支呀!阜宁龙骑迟迟不予进攻,意在与我们打消耗战,若不能彻底解决粮草问题,莽骑大营里迟早得生出事来……”
“那也不能用莽骑去换粮草呀?你就不怕掉脑袋吗?”
“什么?”冉悠一听“掉脑袋”仨字瞬间炸了毛,伸手夺过杜鹏岳手中信件道:“用莽骑去换粮草?老头,你……你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