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产期,身边的人越来越紧张,姬长生更是停了手头的事情,每日只专心陪伴媳妇,就连阿九这孩子,也没在每日里从房顶上高来高去,像只小狗一样,守在凤梧经过的每个地方。
凤梧心头还挺美,每次见着人,就从随身的荷包里翻出一些零嘴,塞进小孩手里,不拘是什么零食,一把松子,几颗蜜饯,一块饴糖,或是几条肉干。
这日,姬长生因着有事坐着马车离开善德村去了镇上,想着就去半日,家中应是不会出问题。
但人刚离开不到一个时辰,村里就来了一伙人,这些人看着凶神恶煞,手里扛着短刀,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混子,而被麻绳捆着的朱二郎鼻青脸肿的走在前头引路。
一路来到一间青砖瓦房前面,手被捆着,朱二郎只能用脑袋撞门,嘴里凄惨的痛嚎,“娘啊!开开门救救儿子,儿子就要被他们打死了,呜呜呜……”
听到吵闹声,阿九脚尖点地,人立刻攀上两米高的院墙,歪头往外头瞧热闹。
院子外动静越来越大,引来不少村里人,凤梧原本不打算出去,但门房跑来说,二爷爷也被惊动过来了,怕老爷子因为朱二郎有个好歹,凤梧只能扶着肚子去处理了。
院门打开,除了当事人朱二郎和一伙面色不善的打手堵在门口,几米外还围着一圈村里人,果然,无论哪个朝代,都不缺吃瓜群众。
二爷爷在曾孙的搀扶下,朝凤梧走过来,不赞同的看了眼那硕大的肚子,“长旦媳妇,你这大着肚子呢!赶紧回屋躺着,这是等长旦回来处理。”
来人就是因为这家男人离开,才敢明目张胆过来闹事,自然不会听话,一脚把站在一旁不说话的朱二郎踢到,吐了口唾沫,“老东西,活腻味了吧!这没你什么事,今儿个我们是来要债的。”
说完,就从怀里掏出一张按了血手印的文书,“这朱二郎在我们财神赌坊输了一千两银子,并承诺用肥皂方子抵押,若是还不了帐,就用方子赔偿。”
趴在地上的朱二郎痛的快死了,耳朵里听着自己的丰功伟绩,有些心虚,又想着那白花花的一千两银子,心脏就一阵肉痛。
听着一千两的赌债,不仅二爷爷,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别说一千两,就是十两银,大部分人都没见过。
“二郎,你真欠了这么多赌债?”二爷爷颤着嗓子问。
凤梧怕二爷爷为了这点小事,真气出个好歹,赶紧上前扶着老人家,“二爷爷,这事我和郎君能处理,您就别跟着操心了。根生,赶紧扶着太爷爷进屋。”
朱根生本就不愿太爷爷一把年纪还操心小辈的事情,闻言赶紧半扶半推的把人往院子里赶。
二爷爷没好气的瞪了太孙子一眼,眼里都是忧心。
凤梧只能低声细语把情况说清楚,省的老人家干着急,“二爷爷,这些人就是为了肥皂方子来的,放心,咱们上京有人护着,不会有事的。”
一听有上京的贵人做靠山,二爷爷焦虑的神色也立马松懈下来,长旦媳妇是有成算的她这么说,那就没问题了,也就没固执的要守在门口,他一把年纪,真要有个好歹,也是让孩子们跟着揪心。
没了后顾之忧,凤梧才把目光落在朱二郎身上,语气冷淡,“既然都已经分家,你欠的赌债合该你自己还清,那张抵押文书根本不做数,你自己好自为之,家里也没有一千两给你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