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着他二叔那里对学生都管得严,又大多是努力上进的孩子,这才想着送过去能管管他那性子,你不知道,原先他常与那些狐朋狗友的一起,满京城里溜玩,我是真怕他成了纨绔。”
姜玉听着李氏明贬暗夸的话,心下好笑(不是贬义),这就是亲生的崽吧。
虽然句句都在说了祁文磊的不好,可那也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的祁文磊可是靠着自己的努力,短短时间内便从纨绔预备员考成了举人,如今还在继续向上考贡士、进士。
看看,多么聪明又上进的孩子,简直就是李氏心里最靓的崽了。
“嗯嗯,大哥哥一直是赤子之心呢,知道你们担心他了,这不就奋发起来了么?”
听她这样说,李氏只觉得姜玉这姑娘更招人喜欢了,说话也好听,这“赤子之心”用的甚妙,她家磊哥儿以前可不就是赤子之心,贪玩了一点么。
“小玉你这话说得对。”
两人待还要再聊,便听外面在锣声响。
“锵~锵~锵~~~~~”
姜玉迅速的掀开车窗帘子,“结束了。”
李氏也凑了过来,“嗯嗯,很快便会有人出来了。”
姜玉在车上已经坐不住了,她把车帘子一丢就要下车,“大伯娘,我下去等。”
李氏知道她心里急,也没拦她,主要是也来不及拦了,姜玉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出了车厢。
“这孩子还真是心急。”话是这样讲,可她看向官衙门口的眼睛却也是一刻也不曾挪开,生怕错过了儿子的出场。
在万众瞩目下,官衙门口终于有人第一个出来了,随即便有人小跑着上前去接。
陆陆续续出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的样子看起来都不太好,听说那号舍只有两三个平方大小的面积,考生吃住都在里面,坐着写字的时候还好,晚上想休息的话,根本就伸不开脚。
考试本就是费脑子费精神事,又得不到好的休眠,吃食也艰难,三天下来,面容憔悴、精神不济也是正常。
能直着走出来的都算是身体不错的了,要知道,那体弱一些的,可能前两天就坚持不住,被人抬出来了。
姜玉等了一会儿,问祁怀远道:“义父,恒哥哥他们怎么还没有出来?”
祁怀远看着倒是稳重如山,他抚着新胡子道:“你莫急,考生出来也不是谁想什么时候出来就能什么时候出来的。”
姜玉抽空看了他一眼,问道:“那怎么个章程?”
祁怀远看她等得心急,解释道:“考场里的号舍都是有编号的,考试时间到了,里面的衙差便会监督考生停笔,再有专门的人封名收卷,这收了卷子的考生才能依次准备出场,而且出场也要按顺序,离大门最近的号舍里的考生先出来。”
姜玉道:“也就是说出来的越早的人,他们所在的号舍就离大门越近?”
祁怀远点头,“嗯,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