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氏又问道:“季大人送你们回来,刚才怎么没见人?披风也是他的?”
傅明予点点头:“是,他担心旁人看见,于女儿名声有碍,是以挑了个昏暗无人的地方让我们下车了,披风也是他的。”
甘氏终是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笑容,“季大人真真是顶好的。”
“的确如此。”傅明予应道,若不是他,她只怕这会儿已经挨了二十鞭,这名声也完了。
傅有余想了想问道:“林肃州那厮呢?他见金吾卫过来跑了?他能跑得了?还有梁氏呢?”
“没错,这两个鼠辈,我饶不了他们!”甘氏咬牙切齿地道。
傅明予说道:“林肃州也被‘拖’到了卫所,不过到了那,他便让季大人的手下带走了,女儿怀疑他与梁氏买通了升平坊坊正,所以宵禁都开始了他们还有恃无恐。这事想必季大人会命人彻查,不会轻饶了他们。”
甘氏道:“如此便好,可咱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不然他们以为我傅家还是那等人人可欺、忍气吞声的!”
傅有余也无比赞同,俗话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他们不主动找事,却也不是那等怕事的孬种。这次不将他们打怕,下次他们还敢犯上来。
便是为着予儿,他们也绝对不能再忍让。
傅家热热闹闹吃了个晚饭,这才各自去歇了。
傅有余与甘氏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事,仍是心有余悸。
“林肃州不能再留在长安了,还有梁氏,不然下次不知道他们还会作什么妖。”甘氏说道。
傅有余侧身看着自己的妻子,“明日我便去找青大人,务必让林肃州外派到那苦寒之地去不可。”
“还有,咱们不能再拿今夜他犯宵禁这事说项,就怕他们狗急跳墙,连累了予儿,”甘氏恨恨道,“说到底,还是穿鞋的怕了光脚的!”
傅有余说道:“无妨,只要林肃州外派,梁氏这个以儿子为命的人,定然会跟着走马上任,他们离开长安,想回来便没那么容易了。”
“就是可惜了,青大人那样一个人情,咱们要拿来对付这两只臭虫!”
甘氏叹息道:“我一直想着让青大人提携提携明初的,他明年就下场了,若是考上,凭着这人情与青大人的地位,明初说不定能进翰林院。”
八年前的上巳节,他们在曲江救了落水的年仅五岁的青小郎君一命,青大人便许了他们一个承诺。
这么多年过去了,青夫人还年年送了礼来,想必这个情他们是没忘的。
傅有余说道:“这有什么,咱们要相信明初,他若是有实力,自然会遇见伯乐,若是没点真本事,咱让青大人提携他,不是强人所难嘛。”
“且咱们也不能太过挟恩图报了,青大人作为吏部尚书,林肃州这事恰好在他能力范围内,不会叫他为难,同时也抵消欠了咱们的人情,皆大欢喜不是。”
“夫君说得对,咱们识相,没有狮子大开口,日后青大人便不会提携明初,起码也不会给他穿小鞋就是了。”
解决了林肃州的事,甘氏一脸兴奋地道:“夫君,仲秋那日栖云先生说了,予儿的姻缘,要留意身边之人,我思来想去,这人除了孟二郎君,说不准是季大人啊!”
傅有余:......他要怎么委婉地让爱妻知道,季大人是可以尚公主的。
被‘点名’了的季年此时同样躺在床上,想着要用什么办法才能将傅明予从自己的脑中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