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怿纠真的不认识自己了……”齐朔的声音带着点点失落和苦闷,像吃了一大口黄莲,苦得痛哭出声。
“冲动,你就是太冲动,怎么你想着把人关进去,就可以强行将人带走了?没看那忘却记忆的陈怿纠都厌弃了我们了吗?完蛋完蛋,我就应该再多拦着你,不然也不会有这个烂摊子。”陈强风十分懊悔,旁边的言宣却十分痛心,嘴里嘟囔着:“认贼作父啊,认贼作父,解灵械此举极为诛心,若是怿纠有日恢复记忆,他还能这般冷静地将人报复回去?”
“应是左右为难,轻拿轻放吧。”该说不说,言宣对李期邈极为了解,这也是他同意了齐朔的提议,没有阻拦。
可惜时间有些晚了,他们已有感情,当时能够拦在解灵械的前面,便说明李期邈已经认可了他,并想要保护他。
此事难办了……
“强拿方法不可取,我们在陈怿纠面前糟糕的形象怎么挽回都像有什么阴谋,但好在言宣还没在他面前露脸,还有可以挽回的机会,既然这人采取的是怀柔政策,陈怿纠目前没有性命之忧,不如我们从长计议,与她重新建立友好关系,这样即使最后她仍未恢复记忆,也能与咱们有所交集。”陈强风撑着下巴分析道。
后又看向言宣:“言宣,你同陈怿纠交好,对他看似甚是了解,又曾与他同进同出,军中时期我并没有看到过你,我所知道的你第一次出现是在京城之中,可我明确知晓他在那之前最为亲密的可是一位苗疆女子,他回了京却没有带她,你可知是何原因?”
“竟有此事?”言宣皱眉:“我不记得了,但我确实是同他关系极好。”
“那因为何事关系极好?总不可能是青梅竹马,小时候订过娃娃亲吧?”齐朔一句玩笑之言,让在座的两人都沉默了。
“你这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便如此信任于我们,只因为救命之事,也太过不谨慎了些。”陈强风重重地叹了口气:“你还不愿意说实话吗?我们这些认识陈怿纠的,有一个算一个,就这么三人还记得他,齐朔因为被陈怿纠在梦境中救过一次,而产生了锚点,无法被那人找到,而我则因为太过遥远,而没被记起来,逃了一劫,你呢?重要性和被救总要占一个吧。”
言宣还是没有多少言语,陈强风也就作罢,虽是不知他在隐瞒什么,但是他知道,救怿纠的心他不比他们强烈。
这样也就够了。
李期邈最近有些烦恼,她感觉自己好像被鬼缠身了,只要一出门就会被一个白衣男鬼贴脸,只有回到家中,那男鬼才会消失。
且那鬼分明是她一巴掌给还阳的那只,怎么又魂魄离体了?
不过也不知为何,李期邈出门的次数变多了,以前经常闭门读书的她也时不时地出门,说要劳逸结合,却抱着一大摞书,还时不时地往后看一眼,就怕那男鬼跟丢。
一副想要与他交流,又怕与鬼相处太多被吸了阳气的模样。
可有喜欢阳光的鬼吗?可有令人安心的鬼吗?可有催人奋进的鬼吗?
这鬼莫不是一个大儒啊!
不过李期邈适应良好,甚至感觉十分的理所当然,好像她曾经也见过一个人,亦师亦友,只不过这段时光如同泡沫一般,只留下了一地残渣,灼伤着她的神经,让她不愿再想下去。
李期邈撑着脑袋看着他耐心解答着她的问题,用着通俗易懂地道理解释着她的疑惑,即使她问的离经叛道,他也不会斥责自己,而是称赞她的过人见解,又道现在世道的不公,需要吾辈力量。
李期邈曾经透露过她的入仕理想为赚钱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