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殿后,二人向仁宗行跪拜大礼。
仁宗见喜爱的晚辈在自己的说媒下喜结良缘,笑呵呵的说:“起身吧,今日不是公事,不用如此拘束。”
又细细打量郎才女貌的两人,愈发满意,自己果然是干什么像什么,连说媒都如此优秀,果然是真龙护体、旷世奇才,浑然忘了之前保媒拉线让人退婚的岔子。
“晚晴是朕看着长大的,刚出生那么丁点像个糯米团子似的我还抱过呢,如今成大姑娘了,还嫁我们的今科状元,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个亲结的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听说你父王逢人就说自己早就与文曲星结缘,就该有个状元女婿。”
赵晚晴都替自己父亲心虚,嘴又没把门了,故作天真烂漫的说:“皇伯伯,父亲之前养了个狼狗,就说自己与二郎神结缘,与人打个赌赢钱了就说与财神爷结缘,连喝个酒都说与酒仙结缘,我看他是与龙王结缘了才能得遇真龙天子庇佑,要不哪有现在的事事顺意呢。”
仁宗见自己的侄女神态娇憨,又充满了慕儒之情,上了年纪的长辈就是喜欢讨喜的晚辈,高兴的哈哈大笑。
“看看,我们晚晴嫁人后连性情都活泛了,看来容时对你不错,必须要赏。”
赵晚晴讨趣着说:“皇伯伯您要是赏就该提前赏,我好藏在嫁妆里,夫君也不告诉,自己没事就去数金豆子。”
崔容时假装忐忑的说:“成亲前岳父就郑重的和我谈过,安郡王府的赫赫产业都是他一手打下的,让我努力为官家尽忠,积攒家业,别靠媳妇嫁妆吃软饭。陛下您还是赏给我吧,我得努力向岳父看齐。”
两人互相逗趣又引的仁宗哈哈大笑,“你岳父就是败家子,要是没有陆氏为他操持家业,他早就喝西北风了,还能过上呼奴唤婢的日子?他也就是跟你摆个谱吧,回头我好好问问他,这个家业到底是谁攒下的。”
崔容时可怜兮兮的说:“陛下您可千万别问,要不我就进不了安郡王府大门了,岳父养的狼狗都得用来追我,给微臣留点颜面吧。”
仁宗转向刘公公笑着说道:“咱们状元郎不仅文采了得,连嘴皮子都挺溜啊,以后朝会再吵得不可开交就让他来调节,省着气的我脑仁疼。”
刘公公心想朝会每次文武官员吵起来比泼妇骂街也不差啥,官家回回都听的脑袋疼,这是要提点崔翰林呢,没准以后是要入阁拜相的,提前留个好人缘,也笑着回:“那官家可得让崔翰林列席侍诏才行,也省着以后再为难了。”
仁宗思索片刻,虽然崔容时目前只是六品没有资格参与朝会,但作为翰林侍诏前朝也有先例,自己亲提的状元还是喜欢的晚辈给点恩赐不是不行。
于是下令到:“传朕旨意,翰林院修撰崔容时文采斐然、甚得圣意,奉旨殿前侍诏。”
夫妇二人闻旨立刻跪拜谢恩,这日日在官家面前侍奉可比有名无实的翰林院修撰来得荣耀,比赏赐黄金万两都要珍贵,更是大越王朝开朝以来的第一份,彰显着皇恩正浓,也定能成为晋升最好的资本。
仁宗今日愈发觉得自己文韬武略,识人有道,格外开心,又赏赐了一堆新婚贺礼才让他们去拜见皇后。
刘公公暗自衡量,崔太尉这门亲事选的极好,安郡王其他人避之不及,其实却是最稳妥的联姻对象,即有圣宠又不受人猜忌,以后崔容时的仕途也必将一路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