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郡王对这两个不省心的侄子侄女嗤之以鼻,想当年他连跟皇兄大声说话都不敢,现在的初生牛犊居然敢当众放狠话。皇兄还在盛年,收拾起人来那也是铁血手腕,今日就让两个晚辈见识一下他的厉害。至于是什么厉害嘛,他一个闲散王爷也没有实权,告告黑状还是可以的。
主意打定,他眼珠子一转,贼兮兮的说:“太子殿下仁慈,这样的弟弟要是我见一次打一次,就是打轻了才这样。对我不敬那是不敬长辈,对你不敬那是不守规矩,威胁我宝贝闺女和女婿那是没有仁爱之心,一会我就去跟皇兄说道说道,孩子不着调就得管,你可得给我作证啊。”
太子一向都比较喜欢安郡王一家子,虽然正事找不到他,但是相当识大体,又知道护短,比起趋炎附势的官员们实诚的多。钱贵妃哥哥骠骑将军刚刚收复外族,正如日中天,因此钱贵妃愈发不把母后放在眼里,二皇子有兵部和礼部的支持,在朝堂上话语权日重,确实有必要让父皇知道,好好敲打一番。
今日之事,说大不大,可是适当推波助澜也可以埋下一颗目无尊长、拉拢朝臣的种子,待发芽那日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
“皇叔,二弟还是年轻,让您不开心了我替他道个歉,父皇若问起还请多包涵包涵。晚晴妹妹和容时都是自家人,不要往心里去,一会让堂嫂给你们挑点好东西,做哥哥的给你们赔礼了。”
安郡王挑挑眉,要不怎么说皇后娘娘教的孩子懂礼呢,说的话都顺耳。宝贝女儿从皇帝和皇后那收到赏赐,还能从太子和太子妃这得一份,这得天独厚的荣宠都够在贵族圈里横着走了,这个告黑状势在必行,不仅要告,还要告的轰轰烈烈的。
赵晚晴假装看不到自己父亲得意的挤眉弄眼,谦虚的说:“让堂哥和堂嫂破费了,二殿下和大公主不过是说说家常,没什么可记挂的。”
崔容时也平静的作揖,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云淡风轻的说:“殿下厚爱,我夫妻二人不胜感谢,今日之事自会风过无痕,不劳殿下费心。”
风过虽然无痕,却也会激起涟漪,就是不知道有心人是否入戏了。
太子细看崔容时,遇事荣辱不惊,不唯上也不违心,这份定力倒是像极了崔太尉。
“妹夫有祖父之风,他日必有际遇,既是亲戚以后有事就直说,兄长不才,却也希望有志者业能成。”
当了半天隐形人的双喜终于有机会刷存在感了,“殿下、郡王,刚刚陛下还给了崔翰林殿前侍诏的殊荣呢,这是我朝独一份啊,崔翰林以后是有远大前途的。”
太子顿时感兴趣,“我大越朝非三品不得上朝议事,妹夫即有此殊荣,必是深得圣意,为兄提前恭喜了。今日你们事情多,他日我做东,咱们摆宴庆贺一下。”
安郡王也乐得合不拢嘴,“我就说我这女婿是文曲星转世,那是要有大造化的。哎呀,你们文人就是爱谢来谢去的,听的我脑袋大。好闺女,为父给你报仇去,你安心去坤宁殿吧,且等我的好消息。”
赵晚晴......父亲你要不要把向皇子报仇说的这么光明正大,人家都是背后捅刀子,你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那。
太子忍不住笑了笑,“那我也不耽误你们向母后请安了,以后东宫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