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这么想的,所以谁也没告诉。毕竟实在是太过离奇,只是我的个人之见。”
说着又指指自己的眼睛,赵宏道:
“不过,哥,你别忘了,当初在凉州我是干什么的,斥候!我这双眼睛,要是出错,今天也不会在这儿与你喝酒了。”
“但是,就算我猜对了又能怎样?那么这事上头的人来头一定不小,不是我等能惹得起的。”说罢颓然地摇摇头。
像这样子的腌臜事,两兄弟这些年实在是见了不少了。
“说起胡人,我就想起一事,不知道你回来的路上听说过没有,八月的时候,咱们的老上官,田将军领军出塞了,说是去打草原胡人,叫什么鲜昆..卑什么.来着,算了,草原上的都是胡人。”
张曼成调转一个话头,提到今年海内外最为关注的事情。跟大多数汉人一样,张曼成也分不清楚草原上的胡人成分,所以按习惯,一概以胡人代称。
这一次的对外作战,毕竟三万汉军精锐骑兵出塞,这是多少年没有过的事情了。天下人都在关注着这一仗的成败。
大汉立国三百年,从刘邦立国开始,就叛乱不断。而正真让天下人认同自己汉人的身份,还是靠着汉武帝时期殴打周围异族,团结了天下人,才有了汉人这一自称。
新莽立国,人民都以为汉王朝的时代结束了,结果,天降猛人,刘秀中兴了汉室,天命这一个比较玄乎的词汇就那么萦绕在人们的心中。
人们不禁自问,难道真的天命在刘?
所以这一仗,皇帝打赢了,那么大汉的威望自然更隆,许多的野心之徒都要收了觊觎的心思。
要是输了,加上近些年来的天灾、异象频发,人人都要在心里寻思了,这大汉的命数,是否要到头了?
两人都是久经军伍之人,对于北伐草原,横扫漠北这种流传后世的事情自然有些许向往。
“听说了,不过,现在人们对于田将军非议不少,都说他巴结宦官才能脱罪。是什么阉党。反正名声很差。”
赵宏提到这么一件事。
“任他说去,咱们老上官,别人不知道为人,你还不知道吗?这些年朝廷发不出军饷,都是田将军和段太尉想办法给我们筹钱的,要不是他们,我俩想活着回来都难。”
张曼成却是摆摆手,毫不在意的道。
对于军伍之人来讲,爱憎分明,段、田、夏几将都算是合格将军,对待属下推心置腹,也很得属下爱戴。
而且两人都不是什么大人物,不知道朝堂各个势力的角力,只是单纯为了自己认识的官员被欺负而打抱不平而已。
两人所不知道的是,朝堂权力斗争的残酷性远超他们的想象。并且朝堂的争端有时候也会波及下面的小民。
杜衡听不懂两人的对话,一心吃着桌子上的牛肉,不一会儿就吃得肚儿滚圆。
眼见两人喝的正起劲,一时半会儿完不了。
杜衡站起身,对两人行礼道:“曼成哥、宏叔,你们继续,天色不早,阿耶肯定在急着寻我,我先走了,”
杜衡跟张曼成在一个坊市,距离不远,而且周围都是乡里乡亲,也不怕出事,所以张曼成也就简单摆摆手,让杜衡直接回家就行,不用管他俩。他俩要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