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秋说:“没事,在飞机上我们都眯了一会。”
表弟打了招呼,去上班了。骆河说他到另一个卧室休息一会。舅舅去那个卧室看舅母。江小秋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这是边疆的一个城市,是通往另一国的口岸,人口不多,人员却很复杂。今天天气晴朗,虽然是冬天,一点也不冷,太阳似乎离得更近。因为早上起得早,旅途劳顿,有点累了,骆河很快便睡着了。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了。舅舅和江小秋以及护工都在舅母躺着的那个卧室,骆河过去,他们刚好给舅母清理了身体,大家去卫生间洗手。骆河看着一动不动的舅母,心情十分不好,虽然舅母也七十多了,但毕竟这样活着实在遭罪!
客厅里,小舅聊起家乡的事,问问大家的情况。骆河发现小舅也明显比以前苍老了很多。同时也聊着边城的一些情况,此地远离内陆,因为是边境口岸,人员非常复杂,国家维稳政策很严格,安全检查都很到位,平时都很太平。小舅泡了茶,拿出边境产的香烟,递给骆河一枝,一边吸烟,一边喝茶聊天。
八点钟,表弟来了,带着他的媳妇梅子。梅子以前回老家的时候,大家都认识,互相寒暄问候。骆河问:“孩子呢?”梅子说:“孩子现在海市上大学,今年大二了。”
正说着话,门铃响了,表弟开门,进来的是小舅母的弟弟弟妻两口子,表弟叫着舅舅舅母。两个人进来,和骆河握手问好。骆河介绍了自己的老婆江小秋。他们两个到卧室看了看躺着的舅母,一会儿就出来了。大家落座,喝了一杯水。舅舅说:“今天骆河和江小秋从内地专门过来看看他们的舅母,非常感谢!一会儿,我们到外面吃个饭去。桌子已经订了。”
不一会,门铃又响,表姐和她的现任老公来了。一进门就大声说话,哈哈连天。骆河看着她的现任老公,心里纳闷:“表姐的前老公也是瘦瘦的,让人感觉很唯唯诺诺。怎么这个也是这种人啊?看来表姐就偏好这种人吧!那个前任不知什么原因就给离了。”两口子进去看了看躺着的病人,出来。
舅舅说:“好了,现在我们走吧!”
骆河客气地说不必到外边吃了,家里随便吃点就行。表弟说:“没事,家里反倒不方便,桌子都已经订了。”
大家张罗着一起下楼,家里有护工照看舅母。骆河两个上了表弟两口子的车,舅舅上了表弟舅舅的车。表姐两个人开他们自己的车,表姐自己开,表姐夫坐在副驾驶位。表姐大声说话,嬉笑连天。表姐夫看起来好像有点唯唯诺诺,不是那么洒脱。
十几分钟,到了一个叫“塞上江南”的餐厅,门前很宽阔的地方,正好停车,环境优雅。三楼,叫做荷花厅。大家一起落座,服务员过来倒酒,每人面前一个啤酒杯,斟满了当地产的白酒。小舅提议:“骆河夫妇远道而来看我们,我们非常感谢!来,大家一起干一个!”他们都一饮而尽,骆河也干了,江小秋只喝了一小半。骆河很诧异,这是豪饮啊!都是空腹呢!喝完后,上菜,大家边吃边聊,有说有笑。期间,骆河夫妇也回敬大家一杯,并也郑重敬祝三位长辈(包括表弟的舅舅舅妈)身体健康。彼时,骆河已经喝了好多酒了,自觉酒意浓厚,说话开始多了起来。
约一小时后,小舅起身说:“你们继续,我给护工提饭,回去看病人。骆河、江小秋,完了你们想唱歌就唱唱歌。你舅妈已经这样了,没事。”小舅提着一个准备好的饭盒,打车回去了。
饭已吃饱了,酒也多了,骆河自觉已经微醉了,而他们几个好像仍然什么事也没有,骆河感叹于他们的豪饮!再看看表姐和表弟,他们有说有笑,嘻嘻哈哈,好像根本没有什么忧愁,骆河惊诧于他们已经接受这个现实。表弟要继续喝酒,骆河摆手示意不能再喝了。表姐说:“那我们唱歌吧!”她呼叫服务员过来开音响点歌。江小秋和表弟的舅舅舅妈正聊得火热。
说起唱歌,其实骆河能够完整地会唱的也就几首老歌。他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报幕:“下面有内地歌手骆河为大家演唱老歌曲《下马酒》,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谢谢!”,说完,自己先笑了,大家掌声响起来。于是伴随音乐,他深情唱起来。歌的确唱的不错,唱完,大家再次热烈地鼓掌。大家又邀请江小秋唱歌,江小秋也开始唱起来。骆河却忽然想起乔雨来了,于是他给她发了个微信“我喝醉了,觉得此生寂寞,想你!”之后,关机。
一直闹到夜里十二点,才散了。因为都饮酒了,大家都把车撂到餐厅。骆河夫妇打车回小舅家休息。表弟和表姐以及他们的舅舅舅妈都各回自己的家。
边城的夜,灯火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