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满腔怒火和悲愤,崔知鹤重新走回马车,颤抖着手掀开帘子坐上去。
“2256。”
“我在。”
“我要看我走之后,碎玉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剧情碎片准备中——”
半晌,崔知鹤睁开眼,手心已经掐出血痕,却松了口气,喃喃自语:“幸好,她只是被送走了……”
长随在马车外一脸纳闷:“公子,您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闭着眼靠在车厢里想了想,崔知鹤掀开车帘:“长随,你去帮我打探一下,京城哪户人家后院里栽了很多槐树,旁边是一片竹子,院里有一口井。”
仔细回想了下,崔知鹤斟酌着开口:“女眷很多,大多是小妾。应该还养了几只猫。”
长随叹气:“公子,这京城里哪户人家的院子不都差不多是这样吗?这怎么好找?”
“你先派人去打听着,之后再说。”
“好吧。”
“去城东一趟,我打了把刀,该去拿了。”
“驾——”
马蹄声远去,谁也没注意到,清风阁楼上,有人正站在窗前悄悄看着马车离去。
*
铁匠一如往常般一锤接着一锤敲击着铁片,挥汗如雨。
崔知鹤到时,他正夹起一条烧红的铁片,扔进凉水里,随手拿起一旁满是汗污的布片擦了擦额头的汗。
“老板,我来拿那把杀猪刀。”
铁匠不发一语,从桌子下翻出一个盒子丢过来。
崔知鹤打开来却当场怔住,与其说这是一把刀,不如说是一把匕首,乌黑如墨,刀身莹润若春水,刀刃却如秋霜凛冽。
是把好刀。
“老板手艺果然不错,我都舍不得用这把刀来杀猪。”
铁匠夹出水中的铁条,闷声闷气:“我就是个铁匠,你怎么说的我就怎么做的,能剥皮能抽筋也能剃骨,见血封喉。不管你最后是不是用它来杀猪,都跟我无关。”
崔知鹤合上匣子:“不知这把刀要多少钱?”
“你看着给。”
“看着给?”崔知鹤顿住,细细打量着铁匠:“那要是我只给两个铜板呢?老板平日里也是这么做生意的?”
铁匠抡起锤子狠狠砸在铁条上:“随便!”
崔知鹤若有所思,旁边的屋子门被打开,邻居提着菜刀骂骂咧咧走出来:“什么玩意儿?铁匠,你给我打一把菜刀,我这把卷口,用不了了!”
“不做了。”
“行了,别开玩笑。”邻居嘻嘻哈哈:“等做好了叫我啊!”
铁匠停下手,喘着粗气:“没开玩笑,以后不打铁了。”
邻居狐疑:“不打铁你准备干什么?”
铁匠闷不做声,邻居提着菜刀往回走,一路嘀嘀咕咕:“真是个怪人,就他那样,不干铁匠还能干啥。”
铁匠不再吱声,只闷声打铁,崔知鹤也不再多问,放下一颗碎银子就往回走,上马车前却停住,最后转身看了眼那小小一间铁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