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您给我做一个，就做您喜欢的就行。”

“哈哈哈，你这小后生倒是有意思，老头子我做了一辈子瓷器，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要求呢，真要做我喜欢的？”

“是，麻烦您了。”

老人点了点脑袋，从边上的陶泥里取出一块，一把拍在转盘上，脚一边踩着手上还在往里面加水。池宇歪了歪脑袋，这个年代应该是机械化生产的时期啊，为什么会有这种人工的机械？看了看动作轨迹，应该就是简单的轴承拉力动能。

池宇脸上的疑惑太明显，老人手上的动作没停，开口解释道。

“机械化我不喜欢，我当时学的就是古法制瓷，这个转盘都已经传了好多好多代了。”

“古法制瓷？哪个朝代的？”

“哈哈哈，这怎么说呢，要是非要辩论的话，大抵是在上古时期了。共计一坯之力，过手七十二，方克成器，其中微细节目，尚不能尽也。我们这边瓷矿丰富，许多人都来买瓷，改过一次名字，之前是叫景镇的。”

“为什么改名字？”

“因为后来出了一手闻名天下的白潭瓷，那个是我师傅做的，可考究手艺了，本来是送给老二当生日礼物的，结果那家伙放家里让一个商人看见了，出了个高价给买走了，后来那个商人把那个瓷器拍出了一个天价，有心人一查就知道他是从哪收来的，一下子我们这就涌进来好多外国人，进店就掏照片。”

炉子的火光照在老人脸上，老人想着以前，眼里泛上了一丝苦涩，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缅怀，脚下的步子也停了下来，椭圆形的瓷泥孤零零的放在转盘上。

“不知道怎么打听的，就打听到师傅那边，师傅不清楚情况就说实话了，这下就收不住了。所有人都涌到师傅的小院子里，求个照片上一样的瓷器，老二和我都在，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老二就琢磨过来了，将人一个一个领进了前面的店里。”

“将活都揽了下来，价格没说，就说是要看瓷说话，就是自己想搞个拍卖的意思，订了时间地点，之后就是求着师傅制瓷。师傅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就带着我进去了，那个瓷是真的不好做的，就是师傅都是十炉留五炉，我跟师傅忙活了半个月才烧出一炉子好瓷。”

“老二喊人拉着瓷就走了，师傅说他该经商的，他有那个头脑，不是做瓷的料，果然，不知道他干了什么，反正就是成了，再回来的时候都是开着跑车的，话没几句就问那瓷器多久能再烧一炉。”

“师傅摇了摇头，一次两次还行，本就是给他做生日礼物的，那是很耗时间和精力的物件，第一个瓷出的时候还是师傅一个人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