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小心翼翼的安置好孟晏云,等走出长思院,他的神情隐隐露出戾气,一步一步往萧濬所住的房间走去。
萧濬也醒来了,可喊破喉咙,也连一杯热茶也得不到,疼得翻来覆去,也没有一个人来照顾他。
吱呀……
门被推开。
“人都死了吗?现在才来照顾本王!”
萧濬哑着嗓子怒声叱骂。
萧澈沉默着,倒了一杯水,亲手递到萧濬的唇边。
“敢给本王喝凉水,你想冷死本王……”
在看清萧澈的脸时,萧濬的骂声停了片刻,随即更加愤怒,咬牙切齿:“萧澈,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这么对我,父皇知道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父皇知道了。”
萧澈的声音很平淡,手中把玩着水杯,姿态矜贵傲然。
“什么?”
萧濬愣住。
父皇知道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父皇知道了,孤还与父皇说,你的伤很重,不宜挪动,孤会将你留在太子府中照看,孤还与父皇保证,一定会让你养好伤。父皇同意了。”
不常笑的萧澈,此刻却笑了。
那笑容中淬满阴寒,仿若掌管萧濬性命的阎王。
萧濬感觉像是被一盆冰水兜头浇来,不敢置信的摇头:“不可能,定是你骗了父皇,否则父皇不会同意的!”
父皇明知道他和萧澈已经势同水火,怎么会同意这样的事?
“孤用了什么样的手段,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萧澈的笑容渐渐消失,眸中恨意滔天:“从你决定掳走晏晏的那一刻起,你就该做好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准备。”
“你敢!”
萧濬目眦欲裂。
因他的右半边脸被烧伤,面部动作大了些,伤口崩裂,鲜血从纱布中浸出,像个恶鬼。
萧澈没有回答,问身后的孟靖云:“孟将军可知道民间是怎么驯牲口的吗?”
“不听话便饿着,再不听话便打,打到服为止。”
孟靖云磨着牙道。
萧澈目光透出疯狂:“但是人毕竟不是牲口,想要驯服,需要的手段和时间便要多一些。还好,孤现在有的是时间。”
莫名的,萧濬打了个寒颤。
除了参与的人,没人知道那天晚上是萧濬掳走了孟晏云和秦燕真,人人都以为被贼人掳走的人是萧濬。
而孟晏云之前身体原本就不好,太子府中的人只说萧濬被贼人伤得很是严重,孟晏云看了一眼就被吓病了。
太子为了照顾妻子和弟弟,还放下了政事,并将京郊大营的事都交到刚回京的顾国公手中。
那日‘绑走’萧濬的人虽然都已服毒自尽,可还是从尸体上找出线索,查到了顾国公的头上。
大理寺卿和京兆尹一合计,兹事体大,还是要拿到切实的证据再说、
而这一深查,竟查到顾国公除了带了二十个亲卫进京,竟还有其他的亲卫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混进京城。
两人将不敢再隐瞒,将事情一股脑都告知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