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当天，阮衔月和往常一样和爷爷奶奶搓麻将，阮山和阮颂年负责端茶递水，偶尔替一下打累了的二老。

不同的是大家都能看出阮衔月的心不在焉，所以晚上没玩一会儿，爷爷就说：“每年都是搓麻将，今年一起看会儿春晚，留着脑子我明天还要和唐老头杀两局，你们要想玩就年年来替我。”

奶奶说：“这坐久了我也有点累，歇会儿吧！不然我这赢的一会儿又得输给你们。”

何雅静伸手拦住，“妈，今天赢了不少吧？赢了就下桌，这可不兴啊！你得发红包。”

奶奶嫌弃的朝阮山说：“你看看你这媳妇。”

阮山坐在沙发上笑得和善，“妈，这规矩是你定的，谁赢了谁买吃的，今儿买不着，那可不得发红包。”

奶奶无语道：“发发发，我又没说不发。”

阮衔月和阮颂年相视一笑，异口同声，“我要大的。”

奶奶笑眯眯的说：“亏不了你姐弟俩，过来陪奶奶看会儿电视，一会儿微信发红包，谁大谁小各凭本事。”

阮衔月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抱枕，笑着说：“奶奶这么时髦，还会微信发红包了。”

“特意学的。”奶奶悄声告诉她。

“厉害厉害！”阮衔月朝她竖起大拇指。

爷爷在一边看着电视津津有味，突然开口说：“你奶奶为了学这玩意儿，还要逼着我下个微信领红包。”

阮颂年说：“这还不好？”

“好什么，每次发一毛，我都懒得动手。”

奶奶怼道：“有一毛就不错了，挑三拣四。”

一家人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越是这种时候，阮衔月越会想云祺现在做什么，本是一家团圆，和和美美的日子，他们家却在接受一个人彻底离开的事实，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吃饭，家里都还有谁。

拿着手机想问又不知道怎么问，总怕明明他还好，自己一问反而让他伤心。

纠结时手机叮咚一声响了，划开一看是云祺的消息。

【云祺：在做什么？】

【阮衔月：看电视，你呢？吃过饭了吗？】

【云祺：吃了。】

阮衔月捧着手机打着字，还没发送过去，又收到云祺发来的消息。

【云祺：能打电话吗？】

阮衔月立马删掉对话框的内容，简单的发了四个字。

【阮衔月：等我会儿。】

拿开抱枕，穿上拖鞋，见大家看小品看得认真，对身边的阮颂年说：“我回房间打个电话。”

“去吧。”

阮衔月一边往自己房间走去，一边拨通云祺的电话，没响两声就被接通了。

阮衔月对着手机听筒轻声唤道：“云祺。”

“嗯。”

“你现在是在自己房间还是客厅，要不要视频？”

“我在院子里，不视频了，我怕我控制不住想去见你。”

若不是过年，云祺一点也不想她走，因为只有她在的时候，他才觉得身边有那么一些温暖，但自己又不能那么自私。

阮衔月关上门躺在床上，含笑道：“那就打电话吧，不过你在院子里会不会冷？有没有穿很厚？戴手套了吗？”

云祺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回道：“我从小在这儿住习惯了，所以不觉得很冷，穿得很厚，没戴手套，但我是用耳机和你打电话，手都在衣服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