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又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呢?真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四乔把弄着束在胸前的长辫,痴迷地看着他因陷入思考而显得更加深沉的侧颜,爱意源源涌上,几乎无法压制。
自从意识到自己的情感,她如浮萍般四处漂泊的心终于有了依靠,即便没有得到同样的回应,她依然可以苦中作乐,在浓浓的涩味中找到觉甜蜜,这是自离家后就再没有过的感觉。
“你心里还不舒坦吗?”她控制不住心中的担忧,起身挨近他,即使知道他可能完全不会搭理她。可已经救出他三天了,以他的功夫底子,昨天早上便该恢复清醒,而他吸入的迷香也随着汗液挥发的所剩无几,怎么能连站也站不起来呢?这让她不得不倍加担心。
契仿似没听到她的问话,视线依旧盯着外面的雨丝出神。
算了!反正早已习惯了他的冷漠,四乔起身来至他身旁,探手压在他脉搏上,想送出一波内力的同时在查探一下伤势恢复情况,谁知却被他反掌擒住,而后嫌恶地甩掉她的手,像在甩掉一件脏东西似的。
“别碰我!”沙哑的一句话完全表明他的态度,除非逼不得已,不然他不愿和她有任何接触。
四乔被他的态度刺伤,却不怒反笑,反而娇娇弱弱的靠向他怀里,纤纤玉臂在他腋下穿过,趴在他耳边低语,“契哥哥怎么忘了?人家可是你的女人,怎么能这样推开人家呢?”
说着,双臂用力一夹,故意勒紧了他后背的伤口。
她的唇若有似无剐蹭在他耳垂上,酥麻的感觉令他心烦意乱,可尚未来得及偏头躲开她恶作剧似的作弄时,一阵剧痛便由背后传来……契闷哼一声,细密的汗珠瞬间阴湿了衣衫,但他却只是紧紧闭上了眼睛,默默忍受着这波痛苦过去,连一声也没吭。
四乔见他如此,心中那微微不快也没了,只好不着痕迹地收起胳膊力道,又从怀中掏出黄色丝帕,怜惜地为他拭去额上的汗珠,还娇嗔着道:“你这个人脾气真是臭得要死,亏我尽心尽力的照顾你,你非但不领情,还偏要自己找罪受。”
契暗自咬牙切齿,如果不是因为内力大减,他何需受她的摆布?等他恢复了功力,一定会……一定会……突然忆起自己对圣灵许下的誓言,一股无可奈何的悲切感涌上心头。是不是自己杀戮太多,老天才派了这样一个女人来惩罚他。
“怎地这样看着人家?”四乔被他诡异目光盯得怪难受,她是喜欢被注视,但起码不该这样满眼怨怼,伸出小手,她蒙住契的眼睛,“契哥哥……你也喜欢人家的,对不对?”她媚笑道,下一刻,却倏然住口……如果他也喜欢她,该有多好,哪怕只有她喜欢他的千分之一。
心中的哀伤几乎将她淹没,眨眨眼,用尽全力才止住即将要溃堤的泪水。为什么?为什么琰族的女人从出生起就要被贴上放荡的标签?难道她们喜欢这样吗?喜欢小小年纪就要被逐出家门、必须要出卖一些东西才能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