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的呈色剂以钴料(氧化钴)为主,釉里红的呈色剂以氧化铜为主。
因为古时候窑炉用的柴火,窑口里温度并不像现代的电器炉那样均匀。
这就使得氧化铜在不同温度下,呈现出让人无法预料的结果。
釉里红发色以朱红色为最佳,现代也有人称为宝石色。
除了朱红色,铜料的烧色过程中,还会出现黄色,或者翠绿的颜色。
有的时候,红色还会发黑,变成类似深褐色的感觉。
当然,施釉的多少,绘制手法的不同,也会造成更多让人惊奇的变化。
比如层次感、流动性、浓淡过渡、美人斑等等。
这只五福纹碗上蝙蝠的呈色,就有一种仿佛水墨熏染开来的渐变感,色浓的地方如红宝石一样璀璨,色淡的地方又如烟波一般清雅。
细细端详,只觉十分耐看。
姜中旺端着碗的时候,连连感叹。
“这釉里红,可是个奢侈品啊。”
为什么这样说呢?
因为釉里红很难烧。
一个原因是古代的窑炉烧制条件和工艺问题,一个是原矿铜的不稳定性。
现在工艺品的釉里红烧出来很容易,因为炉子受热好,为了保证铜料在高温中不会烧飞,加了不少稳定剂和别的色料成分。
这就失去了釉里红那种富有变化的特性。
用原矿原料传统官窑工艺去烧制釉里红瓷器,那成器率真的低到没朋友。
一窑出来,全部报废的事情屡见不鲜。
古人讲:要想穷就烧红。
这话不是没有来由的。
从这里就能看出,釉里红的价值绝对在青花之上。
这么说吧,在古玩界被大众认可的元代青花瓷,大概有400多件儿,釉里红大概十分之一,数量十分稀少。
预展里这只釉里红碗如果是真的老物件儿,那必然是要争取拿下的一件宝贝。
素维桢为了确定碗的年代,使用了【鉴定眼镜】道具,得知东西是到代的,立刻记下编号。
这一整天下来,差不多才将展厅里的瓷器粗略地看了一遍。
黄火良毕竟上了年纪,一直在展厅里折腾,这腰有点吃不消,中午的时候,就先回店里去了。
这次秋拍会的预展有八天,给了非常充足的时间。
素维桢每天都要抽半天过去逛一逛,看完了瓷器,还去看了其他古董,以及艺术品和珠宝。
拍卖会开始前,素维桢去嘉士公司交了一千万的保证金,准备参拍。
到了瓷器专场那天,素维桢一个人穿着朴素的运动装就去了。谁也没带。
这是因为姜中旺他们是拍场的熟人,如果过去露脸,他们参拍的东西,可能也会引起其他人的跟拍,造成价格高涨,带来过多的资金损失。
素维桢就不同了,她是个新人,有钱,但没有相应的知名度和社会地位,没人会注意她,捡漏的可能性很高。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参加拍卖会,也是想借此实现真正的阶级跨越,提高古董的圈层和名气。
无论是对个人,还是公司今后的发展都有莫大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