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之桐始终不放心:
“你还是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清明和老丁呢?你让他们回去了?”
祝景澜似乎很满意,像是一个猎人已经看到猎物进了陷阱:
“其实也不算什么事儿,得知西陵王邀请你去满福楼,廖家的人有异动。
散席后,故意留下的老杜,就是想刺激一下廖文叙。
本来我想着,彼时就让山峰送你来这里。
谁知李征留下了你。
西陵王离开后,华成才让人扮做你,裹着披风,出了福满楼。
叫清明在外跟你嚷嚷,窑场出事了。
随后老丁驾车出城,往窑场方向去。
而廖家的人,果然跟着老丁的车出了城。
这会儿应该已经有结果了。”
“他居然还没死心?”黄之桐有些想不通,廖文叙不像那么偏执的一个人啊。
“估摸着廖文叙也做不得主,现在是廖家的人不罢休。”祝景澜道。
“今晚本来担心他们,对你和老杜动手,没想到他们只跟踪了你。
老杜从满福楼到官舍的路上,并无安排人埋伏。
应该明天在河道那边,还会有动作,他们会在那里等老杜。”
黄之桐担心:“西陵王来了,他们也敢吗?那怎么办?”
“他们来了不少人,今晚不动老杜,是怕惊扰了西陵王。明儿的情形再看看吧。”
“那清明和老丁那边?”
“他们不会派太多人手,抓住即可。”
黄子桐了解大概后,便也不再继续追问,想必他们有周祥的计划。
祝景澜又道:
“今夜你就歇在这里,有需要你就拉这根绳子,外头有人能听到。
我去看看外头怎么样。”
说着拉了一下绳子。
“那你去忙吧,不用管我。”黄之桐道。
下人鱼贯而入,送入茶水、糕点和热水。
祝景澜叮嘱一句:
“屋里物品前些日子都准备好的,放心用吧。
倘若我回来的晚了,不用等我。”
然后匆匆走了。
待祝景澜离开,黄之桐才开始仔细的打量房间。
家什应该不是他自己选的,但依然尽显华贵,应该价格不菲。
干净整洁,没有一丝杂乱,没有多余的物品堆放,有些冷清的真像是客房。
只是与整个房间不搭的是,他的案牍上,居然放置一个泥塑的娃娃。
这是什么鬼,怎么跟她屋里的一模一样。
她记得他去的时候,经常摸起来把玩。
她的还在,那么他是,自己又买了一个?
黄之桐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他的傻。
又往内室里走,
内室日用品,一律的冷色调。跟农舍里一样的,一看就是单身直男的风格。
床边案头上也有一面镜子,还有一个新的梳妆盒,里面是新的胭脂膏粉,还有女式发簪。
下人们放好热水,退了出去。
黄之桐简单洗漱下,换上他们准备的女装,坐在榻上等祝景澜的消息。
窗外寒风呼啸,不知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心里不太安宁,起身去书架上,想寻本书来读,让自己安定下来。
书架上有些书册都是农舍带过来了,她一时没找着合眼缘的,看到一卷绘好的宣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