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因为相柳的到来而得以疏散,小夭开始懒散起来。
生活依旧是铸造武器,炼制毒药,倒是不像以前那般拼命了。
偶尔毛球也会扮做信使,给二人传递下书信。
白榆看着面前的小夭,满脸欣慰。
女儿归家四年有余,除了打铁就是鼓弄药草,恨不得连这院子都没出去过。
现在一听小夭要出去拜访故友,大手一挥开了库房,让小夭多带点钱出去好好玩个尽兴。
又把竖末拉来与她同去,说是为了照顾她的安全。
小夭看着竖末那细胳膊细腿的啧啧咋舌以示不屑。
竖末倒是脸皮厚,嘿嘿笑着就扯着小夭的袖子就往外走。
毛球前些日子被相柳召了回去,竖末不知毛球是相柳的坐骑,也不知道整天站他肩膀上的大白鸟是威风凛凛的白羽金冠雕。
他还当毛球偷飞出去被什么东西吃了,死不了鸟活不了尸的,为此还难过了许久。
此时能和妹妹一同出去转转,倒是让他郁闷的心情好了许多。
水路行驶了半个来月,还是没到小夭说的那个地方。
竖末坐在甲板上喝着鱼汤唉声叹气。
“妹妹,我们这到底要去哪啊?这一路上除了水就是山,这水波一荡我就两眼发昏,出来还没多久呢,我都瘦了好几圈了!再不靠岸,我真要跳河自个游回去了!”
小夭一身绿衣,长发随风而动?站在船栏边,看着远处渐,听着竖末在耳边絮絮叨叨的念个不停,也不应答。
夜风吹拂,凉意袭来,竖末从船舱内拿了一件大氅出来,披在了小夭身上。
“妹妹,你跟哥哥说实话,相柳呢?你们一同出去的,他不会真的死了吧?从你自己回来后就见你整日不开心,爹爹娘亲也许不清楚,我却是明白的。只是我一直不敢问才拖到了现在。这过了这么久,你还想着他呢?”
小夭揽了揽身上的大氅,转过头对竖末说道。
“哥哥,再行两日,应该就到我们要去的地方了。”
竖末顺着小夭的目光看去,远处出了黑蒙蒙的一片,就是水面之上升腾起的雾气,使劲揉了眼睛依旧如此。
他的灵力修为太低,根本看不出远处到底有什么。
哀嚎一声,回船舱中听曲了。
刚一靠岸,艞板还未放稳,竖末便一步并做两步的跑下了船,小夭不急不躁的跟在后面。
码头附近摆了许多提供茶水吃食的铺子,竖末找了个干净些的凳子让小夭坐下,自己坐到了对面,冲着摊主喊道。
“上壶好些的茶来,再来点吃的,不是河里的就成!”
一会功夫,摊主端来了两碗面和一壶茶,面上盖了几片青叶和几块薄如蝉翼的牛肉片。
竖末直皱眉头,刚想摊主理论理论,桌子旁边就有道身影停在了那里。
竖末夹着肉片的手还没放下,目光从下往上扫过,在看到那张脸后,手里的筷子吧嗒掉在了桌子上。
“你!你你你!是人是鬼?!妹妹!妹妹!”
竖末腾的蹦了起来,眼睛盯着那人,手却不停朝小夭那里扒拉。
“防风邶,是人非鬼。”
那人一身紫色锦衣,双手抱臂,发黑如墨,脸上挂着浅笑,慵懒风流,浪荡不羁。
竖末差点把脸贴在了防风邶的脸上,左右看了半天,又扯了扯他的一缕头发,眉头皱得像干瘪的橘子皮。
“防风邶?长跟相柳一模一样啊,你就是相柳吧?”
还未等二人有所反应,相柳便坐了下来,自己拿了一个空杯,倒了茶水后,喝了起来。
小夭抿了抿嘴,话还未出口,就听到相柳扯了扯着嘴角,对竖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