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弥漫,晨曦微露。小夭迷迷糊糊地就被白榆派出门去买鲜羊肉。镇子上只有两家肉铺,去晚了,就抢不到好肉了。
小夭不以为然,要想吃新鲜的肉,毛球和雪团什么样的抓不来。
白榆在灶房舞的铲子翻飞,没听到她的嘟囔,只让她再捎几根棒骨回来。
路过以前的那家包子铺,小夭想到了乾坤袋里躺着的那块令牌。狸猫精不知在什么时候就离开了清水镇,这间铺子这么多年一直关着门,没想到今日居然房门大开。
她探着脑袋往里看,光线昏暗,看不清房内景象,小夭看了两眼后缩回脖子。
“金天姑娘。”
一道声音响起,小夭被吓了一跳,一转身,看到玱玹拎着一块五花三层的好肉,站在她身后。
“早啊,金天姑娘。”
见小夭回身,玱玹又说了一遍。
“早。”
小夭如今再遇玱玹,心中总觉得有些怪异,前世他是哥哥,如今她岁数比他要大上一些。
“你……这,这房子……”小夭伸手去身后的房子,玱玹笑得温和有礼,“我妹妹喜欢这里,便想着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这里位置不错。”
小夭悻悻地收回了手,玱玹走进房内,将肉交到一个小厮手里,而后对门外还有些怔愣的小夭说道。
“要不要进来坐一坐?,我这有上好的桑葚酒。”
小夭听到桑葚酒,笑得勉强,忙摆手回道。
“我还有事,改天吧。”
小夭朝着肉铺的方向走着,身后那道视线如针一般钉在自己身上,走到拐角处,趁着侧身的一霎那,她看向玱玹站着的方向。
那里空空如也,房门虚掩,只有两盏破败泛白的红灯笼,在寒风中摇曳。
日上三竿时,风兰满脸羞涩的来到后院,小夭几人早已坐在木桌前,就等着她下楼后,一起用饭。
回春堂与打铁铺的后院相通,天气好时都是在后院用餐,平时都在回春堂一楼的堂中。
风兰虽然是新媳妇,但都一起生活了好多年,所以除了风兰盘起了发髻,一切都如往常那般。
用过饭,相柳说要出去,小夭担心他遇着玱玹,再一言不合地打起来。
“正好炼药的灵石不多了,我跟你一起。”
“神医啊,我可终于见到你了。”
回春堂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做生意,绵羊精来了几次都没看到小夭,今日一早终于让她堵到了。
小夭被绵羊精抱着手臂,抽不开身,只能眼睁睁看着相柳出了门。
回春堂后院不远处,有条不宽的河,夏日里镇上的人会来河边浆洗,但此时正值寒冬,河畔枯黄的芦苇破败,河面结了层薄冰,显得尤为荒凉。。
相柳立在河边,黑色如瀑的长发飞舞,他眺望着远处群山,那里依旧死气沉沉,与这个冬日相得益彰。
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相柳收回视线,转身看向来人。
涂山璟见相柳回头,脚步停住,看向相柳的眼神带着深究。
“邶兄?”
“嗯?竟找到了这。”
相柳似笑非笑地看着涂山璟,语气略带讥讽。
涂山璟的眉头微皱,总觉得面前的防风邶对他的到来,并不意外。
多年前的那个赏月宴,金天瑶说的那些话还是让他留了心,母亲对哥哥的厌恶已经到了不加掩饰地地步,而哥哥在母亲面前总是小心翼翼地讨好。
他曾劝说母亲对哥哥好点,却没有任何效果。
直至他和哥哥同时定了亲。
他定的正如金天瑶所说,是防风氏中的防风意映,防风邶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