玱玹眼神一敛,语气竟带着几分惋惜。
“若非有些事无法更改,我倒觉得他会是个不错的朋友。”
相柳默了片刻,再抬眼时,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语气。
“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也许你的那个故人,也曾这样想过。”
玱玹闻言,眸光一缩,心中电光石火掠过的一丝异样,没有捕捉到。
夕阳西下,流云浮动,在天色昏暗的傍晚,马车驶进了一座小城,在一家客栈门前停下。
几人陆续下了马车,老桑和苗莆去停马车。小夭刚一下马车就在找寻相柳的身影,见他面色如常,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他与玱玹共乘一车,实在是很不安全,明日还是与玱玹换回来为好。
要房间的时候,玱玹刚想把房钱付了,相柳将钱袋子丢在了柜台上,笑着说道:“用我的。”
玱玹还未来得及拒绝,小二忙不迭地把钱袋子拿起,而后拿出几个门牌,对几人殷勤地说道。
“几位客官,你们的房间在三楼!”
相柳笑道,“不急,先上些饭菜来,我们吃了再回房。”
外面此时下起了暴雨,街上的人四散奔逃,客栈涌进来不少避雨的人。
老桑和苗莆浑身湿漉漉地跑了进来,推搡着人群,挤到了他们面前。
小二领着几人在角落靠窗的位置坐下后,就去招呼其他的客人。
噼里啪啦的雨滴打在半开的竹窗上,带来丝丝凉意。
“你们听说了没,城西上又死了两个。”
“可不是嘛,加上之前的,已经死了二十多个了吧。”
“不会是瘟疫吧?!”
“呸,胡说八道!我看是被诅咒了!”
客栈里挤满了避雨的人,等雨停的间隙,有好事之人开始讲起了城中才发生的怪事,随之其他人也附和起来。
原本只想用了饭就回房休息的几人,小夭还在津津有味地啃着酱排骨,相柳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酒。
高辛玖瑶拿着筷子未动,竖着耳朵听着,不时看一眼玱玹。
玱玹紧锁眉头,随即,转身向隔壁桌正在议论的几人问道。
“这位兄台,请问,你们所说的死了人是怎么回事?”
那边几人见有人询问,都止住了话头,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上下打量着玱玹。
“不是本城的人吧。”
玱玹温和一笑,拱手抱拳,“路过此地,听到你们在讨论城西的事,一时来了兴致,切勿怪罪。”
那人啧了一声。
“近来城中不太平,你们这些过路客,还是快些离开的好。”
那人见玱玹一脸好奇,又带着惧色的表情,十分满意,他故作神秘地弯腰靠近玱玹,小声地说道。
“十日前,城中有两个人死在了家中,浑身皮肤溃烂,听说连舌头都烂了。仵作医师都去查了,可就是查不出是什么原因。”
“此后每天都有人这样惨死,算上今日这两个,都有二十多个了。”
听着这人描述的惨状,小夭也渐渐放下了筷子,与相柳对视一眼。
事情似乎有些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