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斗场开场了!”
死斗场三个字如同一个定身咒,小夭的笑容僵了僵,相柳说道。
“我们去看看。”
来到死斗场时,台上两个妖奴正打得激烈。
一个妖奴用腿抵着另一个后背,用拳头捶向身下人的后脑,另一人用手撑起身,侧身抱住那人腿腕,将他掀翻在地。
相柳冷漠的看着台上的两人,小夭却有些心生不忍,伸手拽了拽相柳的衣服,小声唤道。
“相柳……”
相柳斜睨她一眼,唇角勾笑。
“怎么了?”
小夭也不知道怎么了,她只是想起这一世第一次见到相柳的情景。
那时瘦弱单薄的相柳,不知道已经在死斗场里待了多久,像这样如同野兽一般的厮杀,经历过多少次。
她只觉得心好似被人用手攥紧,随着她的心跳,一松一紧的隐隐作痛。
台下围观的人发出喝彩唏嘘的响动,台上已经分出了胜负,获胜的妖奴面无表情,败了的妖奴也是如此。
只有下了赌注的人,在狂笑、咒骂。
台上台下两个世界。
二人将面具交给守卫,走出赌场时,已是傍晚时分,残阳如血,云霞漫天,好似死斗场台上的那片片猩红。
“相柳,你在那里待了多少年?”
这个问题小夭从未问过相柳,以前是不敢问,后来是觉得没必要。
但在时隔多年,又一次看到这一幕时,小夭突然就很想了解,相柳的全部。
“你问的是哪一次?”
秋风掠叶,木樨花落,鹅黄色小花簌簌而落,洒满了二人肩头。
相柳的声音混在花香之中,清冷低哑。
湖边停着各式各样的小船,有用来捕鱼的渔船,也有用来供人游玩的乌篷船。
此时天色已暗,几乎每艘船上都飘着炊烟,他们靠水而生,做河鲜的手艺自不必说。
他们来到一艘干净的渔船前,叫了船家出来,给了平日三倍的价钱租了这艘船,顺带让船家刚做好的吃食,分一份给他们。
船夫开船,船娘做好饭后,分出一份,笑吟吟的带着孩子去了船头。
湖水碧绿,涟涟波纹,船尾上摆着的小桌上烤鱼的香气飘散,小夭坐下动筷夹菜,相柳坐在她一旁,拿过酒坛倒酒。
“我在里面待了一百多年。”
相柳看着天边刚刚显现的月牙,突然开口。
小夭一怔,方才相柳没有回答,她还以为他不愿提及这些事。
夹菜的动作慢了下来,小夭定定的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两次都是,有记忆的时候就待在里面了。”
相柳不急不缓的说着,声音冷冷清清的如同这湖中掠过的风,微寒。
“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抓进死斗场的吗?”
小夭咬着筷子,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
果然,相柳睨了她一眼,冷哼一声。
“我说的话很难理解?”
小夭把酒坛拿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是船家自己酿的,又辣又烈,用来御寒买醉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