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男人也不穿衣服,只穿了只四角内裤来回晃悠,蔺景行简直无力吐槽。
没有再理会他,蔺景行坐下来准备吃晚饭,当男人走过来准备入座时,蔺景行无意间看到他的腹部有一条淡淡的疤痕,过往的记忆如一束光射进蔺景行脑海。
“你腹部的疤是哪来的?”
“嗯?”
傅谨之没反应过来蔺景行说了什么,待看清她正盯着自己的腹部看的时候,他的脸上闪现一丝紧张,眼神开始飘忽不定。
“我去换身家居服,山里晚上有点冷。”
傅谨之好似在极力遮掩,慌忙逃脱。
“站住!”
蔺景行站起身走过去,拽住傅谨之,将他扳过来,弯下腰仔细的看着那条疤。
那条疤大约有6公分长,颜色极淡,看样子是恢复护理的很好,若不是正好在餐厅的灯光下,平时根本就看不出来。
俩人结婚大半年,夫妻生活时,蔺景行都是接受的那一方,很少主动,卧室的灯光又暗,自然从未发现过。
她上手摸了摸,又问了一遍。
“怎么受的伤?”
傅谨之沉默不言,嘴唇紧抿,眼睛看向别处,并不打算开口。
“你不说是不是?好,我问林立。”
蔺景行走进卧室拿起手机就要给林立打,然而手机却被傅谨之夺了过去。
眼前的男人眉宇间凸起一座小山,面容紧绷,本就冷峻的气质多了一分焦躁。
“过去的事了,没必要再问了,就是个小伤。”
“你不想说没关系,那我问,你只说是或不是。”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知道傅谨之不屑于撒谎,他要么不说,说的话一定是实话。
“这个伤是三年前的伤是吗?”
“是在昆城受的伤是吗?”
“是在酒吧里受的是吗?”
“是为了救我受的是吗?”
问到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蔺景行早已泪流雨下,她一直想知道当年协助警方抓捕毒贩时在酒吧救自己的那个人是谁,如果不是那个人自己大概率可能就起不来了,却没想到他就是自己的枕边人。
记忆中那把本应该捅向自己的刀子没伤到自己分毫,但最后收尾清点凶器的时候确沾了血迹,记忆中自己曾经认出过傅谨之的背影却被自己否认了。
“嗯。”
傅谨之的这个字彻底证实了蔺景行的猜测,她扶着床边慢慢坐下来,眼泪滴在洁白的床单上,她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男人上前抱住她,缓缓梳理了一下她耳边的碎发,安慰她道:“好了,早不疼了,都这么长时间了,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蔺景行趴在傅谨之腹部,眼角余光又看到了那条疤,她忽然攥起拳头狠狠地捶打傅谨之的背,怒骂他:“你傻呀你,你为什么要替我挡,为什么要让我欠你一个情,我欠妍姐一条命,现在又欠你的,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这辈子要欠你们傅家全家的,还都还不完。”
“还不完就不还了,没人让你还,别哭了。”
傅谨之紧紧的抱住怀里的女人。
不知何时,原本捶打傅谨之的那个拳头已张开,慢慢的蔺景行的双手抱住了他的腰。
餐桌上的饭菜早已凉透,而卧室里暗黄的灯光下,一站一坐,男人仍然抱着女人温言软语轻声哄着。
第二天,蔺景行在一个火热的怀抱里慢慢醒来。
而男人正盯着她看,见她醒了,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要不要今天跟我回去?”
“不要,我才出来三天。”
原本答应陪许穗儿的入学前旅行才刚开始自然不能扫了许穗儿的兴。
吃过早餐,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
“今天打算去哪?”
傅谨之递给蔺景行一条领带,示意她给自己带上。
蔺景行接过来一边给他系上一边回答他的问题。
“听穗穗的,她说去哪就去哪。”
“老婆要是对我这么随和该多好。”
傅谨之精神抖擞,眼中折射出温柔的光,双手拥她入怀。
因着前段时间的疏离,蔺景行有点不适应他的温柔缱绻,没有回应他,回身拿起自己的行李朝门外走去。
傅谨之轻笑一声,跟着她后面出了房间。
一行人一起到达机场内,蔺景行目送傅谨之登机,而傅谨之忽然转身回来,走到蔺景行面前两手握住她的肩膀,轻轻的上下揉搓了一下,又吻了吻她的额头。
“什么时候回来给我说一声,我去接你。”
“嗯。”
许穗儿看着眼前俩人的亲密,内心一阵吐槽:“完了,看来自己的好姐妹又被俘虏了,傅谨之这次又是用了什么苦情戏逼自己的好友既往不咎的?”
进登机口前,傅谨之又回头看了蔺景行一眼,眼眸如汪洋大海般深沉,他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女人一向知恩图报,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是她逼自己的。
林立跟着傅谨之登机,在他身边这些年自然懂得刚才代表什么,但他从头到尾面色始终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