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之一把将他拉开:“离我老婆远点。”
“谁还没老婆呀,我稀罕吗?”
“怎么?B超都不用,都可以直接看相了?你怎么不去外面支个摊子?”
傅谨之调侃了他一句
“你个外行人,这是有科学依据的,懂不懂?”
“不懂!”
蔺景行头一次见俩人斗嘴,原来傅谨之还有这样的一面。
台上响起声音,庭审开始了。
蔺景行左右看了看,始终没看到晏母和晏斯秋,还真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呀。
台上,许穗儿往蔺景行这边看了一眼,蔺景行冲她点了点头,许穗儿遂回以微笑。
贺慕生冲着许穗儿晃动着手臂,但许穗儿却瞥了一眼,视而不见。
“呵!”
傅谨之不知是在嘲笑贺慕生自作多情还是觉得贺慕生太没面子。
“你呵什么?”
贺慕生脸黑的看着傅谨之。
“庭审现场,严肃一点儿!”
傅谨之泰然自若得坐在那,好像刚才说话的不是他一样。
贺慕生整个一大无语,冲傅谨之呲了呲牙,便不再闹。
当狱警押着晏朝南上来的时候,蔺景行终于体会到前几天许穗儿为何哭的那样伤心。
以前虽不能说晏朝南是个成功的商人,但到底外表也是个风流倜傥,仪表堂堂的企业家,能将许茹拿下,外表必定不差。
而此刻的晏朝南,活脱脱一个如同60多岁的老头,头发白了一半,脸上满是皱纹,脸色蜡黄无生气,目光呆滞,后背佝偻,穿着囚服,无处不显示着他此刻的颓丧失意,完全没了以前的形象。
蔺景行也感到一阵惋惜。
庭审现场整整耗了一上午,证人,证词,物证一一过审,检察官细细诉说着晏朝南的恶劣行径,而傅谨之为晏朝南请的律师也有条不紊的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最后法官问晏朝南还有何想说的吗?
晏朝南这才缓缓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法官,又看了一眼许穗儿,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男人突然“呜呜“得哭了起来,蔺景行看到许穗儿在听到晏朝南哭后也偷偷的抹了抹眼泪。
只听他缓缓的说道:“这段日子在看守所里,我想起了很多事情,我出生在一个小山村,没见过世面,第一次来京城上学很自卑,当我第一眼看到我妻子,也就是许茹的时候,我就被她开朗的性格,善良的心性 秀丽的外表所吸引,对她展开猛烈的追求,我对商业其实并不懂,也没这么这方面的才能,这些年许茹为了这个家在外拼搏操劳,养活我和我女儿,付出了很多,是我对不起她,是我没用。”
晏朝南顿了顿,又说道:
“我在上大学之前的那个晚上没控制好自己,跟我现在的妻子发生了关系,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我也不会再回到那个山村,可没想到后来她来信说她怀孕了,让我负责,我当时也年轻,不知道该怎么办,可又不想放弃许茹,只能左右逢源的瞒着,这一瞒就瞒了将近20年,直到许茹生病,那个时候现在的妻子提出想带孩子出国留学,需要一笔钱,我就想着给她一笔钱让她走,从此以后算是断了关系不要再来打扰我,可是我手里没钱,我又不敢跟许茹直接要钱,那时候许茹因病把公司交给我管理,我就想着趁机赚上一笔给那母女俩,让她们走,这样许茹也不会知道,谁成想我做什么赔什么,钱没挣到差点把公司赔光,那时候许茹病情已稳定,再做一场手术就可以出院了,她也知道我赔了,她着急出院接手公司,我怕她出院后发现,就想让她晚一段时间出院,再给我一点时间。”
说到这儿,晏朝南突然大哭起来,边哭边说:“我听说国外有一种药,可以让病情好的慢一点,我听了别人的谣言就买了那种药,我就想让许茹慢点好,给自己争取点时间,我真的没想让她死,我真的没想,我打进那瓶药以后,许茹的病情当晚就恶化了,没过一段时间癌细胞就扩散了,那时候就无力回天了,我不敢承认,我真的不敢,审判长,我真的不是故意让她死的,我没想让她死,我还想过送那对母女出国,好好跟许茹过日子,我真的没想过她死。”
晏朝南说完就趴在那儿哭的泣不成声,哭的实在让人无法不动容。
蔺景行看向许穗儿,只见她已经趴在那儿哭的无法自拔,这样的许穗儿也让蔺景行心酸不已,控制不住的低泣起来。
傅谨之揽过她,将她搂在怀里,抚摸着她的背。
最终许穗儿还是在谅解书上签下了字。
法院择日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