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镯子,难道有蹊跷?戴此镯者,就是他们的暗杀目标?!
我又惊又俱地看着两位御水使官上下翻飞,瞧不出什么名堂来。他们剑剑刺向我,却又剑剑刺不中我。
国主已经端坐上首,师父和高将军一众也已经纷纷落座了,我逃也似的走到师父的后面站好。
不见小俊的身影,想来他是暗卫。
祭坛在这一小会工夫间也已设好,司天监的礼官们都各就各位,就等国主一声令下。
御水左使和御水右使的法力倒也算得高强,现下是府内无雨府外落雨了。没有人敢再看那顶一直未曾掀开的金撵,那群跳舞的人也没有了观众,但还是兀自舞着。
国主这时终于开了金口,“吉时到,行祭礼。”
司天监的礼官忙抖擞了精神,就见国主先是带着一群侍从,浩浩荡荡地走到了祭坛下,然后又昂首挺胸地点了三炷香,先拜过天,再拜过地。
随后扑通一声跪倒在祭坛下,大礼官站在了他的面前,展开了一卷经,念起了颂词,先祭皇天,再祭后土。
求的不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也不是歌颂上天的恩德、保佑华胥的国祚。
求的反倒是没头没脑的四个字 — 剖山铸剑。
彼时的我不知道,其实剖山铸剑的后面还有干系重大的四个字,而这四个字可以让整个华胥国都翻天覆地。
大礼官比比划划地做了通法,大概意思是天降于国主,国主现在可以传达圣谕了。
国主先是如约加封了师父为国师,赐国师府。然后出乎我意料的,他额外加封了高将军为神使,行沟通天地之能。
师父和高将军都一扫面上冷漠,做足了戏份,谦卑且感激地谢过上天之恩德,国主之信任。
国主又念道:“国师此来王都,实乃我华胥之福,我华胥有仙师指引,又有高将军奉神左右,定能不负皇天之托,寻访名山,剖山铸剑。”
大礼官紧跟着这句,又语调怪异地唱念道:“礼成,起金撵游街!”
我本以为那群怪异的黑衣人会将那金撵又抬出去游街,可谁知那金撵四周围住的红纱却应声而落,现出里面所立之人。
见到那人面目时,我心中一哽,不由得暗自感慨,真可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我现下怕不是也在一出梨园里罢!
逃却也逃不得,如那跌入命运之深渊的飞蛾,明知是火,却还要兀自扇着翅膀飞。